第一章 托里斯汀
“五十一号。”
“去你邻居家,杰克。”达格冲他伙伴说。
“那家儿家具齐全,一周租金四个基尼。”杰克像在报告消息。
“那好吧,”奶黄色出租车车主终于从草地上站起来,说:“我带您去。”
“先到对面一百二十一号,”矮个子男人说着指指对面的房子,“我妻子在那儿,还有行李包,不过嘛,请注意!”他马上补充道,您“可别一个包跟我收一先令。”
“什么包?在哪儿?”
“在台阶上。”
“行,先过去看看再说。”
那人走过街去,出租车拐个弯紧随他过去。那外乡人已经把包从台阶上挪了下来,有两个普通双层旅行包,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衣帽箱,全靠在墙根上。司机探出头去打量打量那些包箱,冲旁边一筹莫展的那外乡人说:
“这些包,运一个加一个先令。”话很干脆。
“那可不行,关税才征三便士。”
“运一个加一先令,这些包。”司机又说了一遍。他不愧是无产阶级的一员,知道争辩并不顶事。
“这不公平,关税才三便士。”
“算了,不交这笔钱,车也就别租了。就一个包交一先令。”
“交钱也行,但不能要这么多。”
“那就拉倒。不愿意就别交。可是你要租车,多一个包得多交一先令,没价儿可砍。”
“那,车我也不租了。”
“早干嘛去了?不租就别说。反正从街对面到这儿来看包,这段儿路我也不收你的钱了。不租就不租吧,脑子没出毛病就行。”
说着他松开制动器,缓缓地沿路倒车,把车开回了原位。
那矮个儿家伙和他妻子站在台阶下的包箱旁,一脸的怒气。就在这时路上驶来一辆双轮双座马车,叮叮当当地缓缓朝路对面的安静地带驶去,车夫也是要到那儿用午餐的。那车夫看到了这一对儿面带怒容的人。
“要车吗,先生?”
“要,可是就怕你不管这些包箱。”
“几个?”
“三个,就这三个。”他说着气冲冲地踢踢箱包。
车夫从车上朝下看了看。这人红脸膛儿,有点谦卑。
“就这仨?没问题,没问题!太容易了!拿上来吧,不费什么劲儿。”说着他从车辕子上下来。这才看清他是个矮个儿,红脸膛,一身酒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妻管严”小男人。他站住看那箱包上印着的姓名:R.L.索默斯。
“R.L.索默斯!行啦,请进,您呢。先生,太太,您请。去哪儿,您?车站?”
“不,去默多克大街五十一号。”
“好勒!这就走,我带你们去。路有点儿远,不过我保证一个钟头以内就到。”
索默斯先生和太太坐进车里。车夫让车门大开着,把三个箱包小山一样地堆在两个乘客面前。最顶上那只衣帽箱几乎擦上了棕色的马尾,随着车身直晃悠。
“您能扶扶那只箱子吗?让它呆稳喽。”车夫说。
“好响。”索默斯说。
说话间那车夫上车就了位,马车载着那扛尖儿的一堆行李包一摇三晃地向城里驶去。那群工人仍然躺在草坪上。索默斯对他们不屑一顾了。他正放心地带着可咒的行李朝目的地晃悠而去。
“他们是不是坏透了?!”他的妻子哈丽叶说。
“这里是人间天堂,他们不是一直这么说吗?”索默斯说,“这个车夫还不错。”
“可那些出租汽车司机算什么东西!还有星期六那天赚你八个先令的那个人,在伦敦花两个先令就够了!”
“他敲了我一笔竹杠。可你没辙呀,在一个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