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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噩梦
几乎什么也写不出来,什么宣传也不做。但他仇恨这场战争并对邻里的几个康沃尔人讲了自己的观点。他嘲笑报上的露骨谎言,话讲得很是刻毒。因为他卓尔不群,竟被当成了间谍。

    “我不是间谍,”他说,“我把间谍让给心地肮脏的人去当了。

    我就是我自己,我不会随大流扯谎。”

    就这样,警察开始一次次造访。那是个身着蓝警服、头戴钢盔的大块头。

    “打扰了,先生,我得问几个问题。”

    这位警察小队长是受军队指派而来的,不过总是体体面面、温文尔雅。

    索默斯和哈丽叶此时生活在一片嫌疑气氛中,他们是可疑分子。

    “让他们怀疑去吧,”他说,“我不招惹他们,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还相信一个英国人能享有宪法赋予的自由呢。

    “你知道吗,”哈丽叶说,“你确实对这些康沃尔人说过什么。”

    “我只是在他们对我讲报纸上的谎言时,说过那是谎言。”

    可是,这两口子开始招人恨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人们对他们恨到了什么分上。

    “你们得加小心了,”’一位康沃尔朋友提醒道,“我听说海边巡逻队的人奉命对你们严加监视呢。”

    “让他们监视去,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不久他就知道了,那些监视的人就趴在石墙后偷听他和哈丽叶的谈话。

    随之,他被传唤了去,地点是彭赞斯。他们坐上车后还以为去去就回呢,未曾想当天下午就被命令继续赶往博德明,同车的有十六七个人,农民工人都有,哈丽叶只能独自一人坐车穿过沼地回他们那间孤零零的村舍去。

    “我明天就回来。”他说。

    英国毕竟还是英国,他并未最终感到害怕。

    从彭赞斯到博德明的车上那群人:那胖子冲另一个人吹着大话,那高个子男人的想法同索默斯一样。在路边车站换车时,搬运工拿他们逗乐儿,说他们手上戴着手铐子。不错,那样子确像跟一帮犯人在一起一样。那座兵营恰似监狱,那顿恶心的晚饭让人难以下咽。那个猫狗一样的常备兵军士给他们做了一个鼓舞士气的讲话,那人还不错。那些囚犯在兵营院子里一直逛到上床时分,别人都拥进小卖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跟别人也只是寥寥数语过个话,人家只是一时好奇,想知道他是谁,是干什么的,如此而已。那些人大多内心痛苦酸楚。

    监狱!那里简直像监狱。这让他想起了狱中的奥斯卡•王尔德。

    想着想着就到了晚上,该铺床了。

    “床挺干净的,相当不错,你会睡得很舒服。”那白胡子矮个儿老军士说。九点钟灯熄了,索默斯没带睡衣,什么也没带。他穿着毛裤睡的,很为毛裤膝盖处的补丁难为情,那几年他和哈丽叶实在是太穷了。邻床上睡的是个怪模怪样的小伙子,这人穿一身松松垮垮的细布黑衣,跟一双烂兮兮的靴子。他长相挺俊,是那种颓废的美。他一言不发。他的脸型狭长,轮廓优美,但像阿帕契人那样,直直的黑发在额前打了一个弯儿。他干的每件事都透着阿帕契人的胆怯和蠢笨。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衣服脱掉。他站在那儿,白棉布衬衣长过膝盖,看似女人的睡衣。那一晚睡得痛苦不堪,有一个人在咳、咳、咳,疯狂地咳个不停,其他人在说梦话,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早晨六点,军号响了,大家蜂拥到盥洗室的锌制水槽子边洗漱。索默斯挤不进去,直到最后才洗上。他得借人家的肥皂和梳子用。这里的人都文文静静的,一点也不欺负人。他们是普通人,但文雅正派。吃过一顿令人恶心的早餐后便开始扫地,索默斯遵命操起一把沉重的大扫帚开始扫起来。他在家几乎天天扫地,可在这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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