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姐妹俩
卢伯特。伯金,伯金忙上前搭话:“咱们殿后吧。”说着脸上掠过一丝笑。
“好的!”父亲简短地回答。说完两人就转身上去了。
伯金象克里奇先生一样瘦削,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病容。他身架窄小,但身材很不错。他走起路来一只脚有些故意地拖地。尽管他这身伴郎的装束一丝不苟,可他天生的气质却与之不协调,因此穿上这身衣服看上去很滑稽。他生性聪明但不合群,对正式场合一点都不适应,可他又不得不违心地去迎合一般俗人的观念。
他装作一个极普通人的样子,装得维妙维肖。他学着周围人讲话的口气,能够迅速摆正与对话者的关系,根据自己的处境调整自己的言行,从而达到与其它凡夫俗子毫无区别的程度。他这样做常常可以一时博得旁人的好感,从而免遭攻讦。
现在,他一路走一路同克里奇先生轻松愉快地交谈着。他就象一个走绳索的人那样对局势应付自如,尽管走在绳索上却要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来。
“我们这么晚才到,太抱歉了。”他说,“我们怎么也找不到钮扣钩了,花了好长时间才把靴子上的扣子都系好。您是按时到达的吧。”
“我们总是遵守时间的,”克里奇先生说。
“可我却常迟到,”伯金说,“不过今天我的确是想准点到那儿的,却出于偶然没能准点到这儿,太抱歉了。”
这两个人也走远了,一时间没什么可看的了。厄秀拉在思量着伯金,他引起了她的注意,令她着迷也令她心乱。
她想更多地了解他。她只跟他交谈过一两次,那是他来学校履行他学校监察员的职责的时候。她以为他似乎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暧昧,那是一种自然的、心照不宣的理解,他们有共同语言哩。可这种理解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什么东西使她跟他若即若离的?他身上有某种敌意,隐藏着某种无法突破的拘谨、冷漠,让人无法接近。
可她还是要了解他。
“你觉得卢伯特。伯金这人怎么样?”她有点勉强地问戈珍。其实她并不想议论他。
“我觉得他怎么样?”戈珍重复道,“我觉得他有吸引力,绝对有吸引力。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待人的方式。他对待任何一个小傻瓜都那么正儿八经,似乎他多么看重人家。这让人产生一种受骗的感觉。”
“他干吗要这样?”厄秀拉问。
“因为他对人没有真正的判断能力,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戈珍说,“跟你说吧,他对我、对你跟对待什么小傻瓜一样,这简直是一种屈辱。”
“哦,是这样,”厄秀拉说,“一个人必须要有判断力。”
“一个人必须要有判断力。”戈珍重复说,“可在别的方面他是个挺不错的人,他的性格可好了。不过你不能相信他。”
“嗯,”厄秀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厄秀拉总是被迫同意戈珍的话,甚至当她并不完全与戈珍一致时也这样。
姐妹两人默默地坐着等待参加婚礼的人们出来。戈珍不耐烦谈话了,她要想一想杰拉德。克里奇了,她想看一看她对他产生的强烈感情是否是真的。她要让自己有个思想准备。
教堂里,婚礼正在进行。可赫麦妮。罗迪斯一心只想着伯金。他就站在附近,似乎他在吸引着她过去。她真想去抚摸他,如果不摸一摸他,她就无法确信他就在附近。不过她总算忍耐到了婚礼结束。
他没来之前,她感到太痛苦了,直到现在她还感到有些眩晕。她仍然因为他精神上对她漫不经心而感到痛苦,神经受着折磨。她似乎在一种幽幽的梦幻中等待着他,精神上忍受着磨难。她忧郁地站着,脸上那沉迷的表情让她看上去象天使一样,实际上那都是痛苦所致。这副神态显得楚楚动人,不禁令伯金感到心碎,对她产生了怜悯。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