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实在憋不住了,次日一大早我就把这件事很激动地给克托和阿尔贝特讲了一遍。他们听完后只是安慰我:“你也只能那样做了,否则还能怎么办呢?再说,上前线当兵不也就为的是它嘛!”
这样我才感到平静了许多,克托和阿尔贝特使我感觉很安全,很欣慰。想起弹坑里,我实在是一派瞎说八道。
“就比方那儿。”克托指着一个方向说。
有几个狙击手正通过步枪的瞄准镜站在战壕的堤上观察着敌方情况。不时扣动扳机,子弹便“啪”地飞出。
他们正得意地叫喊着。“又打中一个!”——“他跳跃的姿势真有趣。”厄尔旅奇中士趾高气扬地反过来,作了一个记录。他今天以准确无误地三枪命中而在射击记录上保持领先。他自己也非常洋洋自得。
“可这又如何解释呢?”克托问我。
我点点头。
“如果保持这样,他晚上肯定会得到一只小彩鸟①了。”克络普说。【①小彩鸟:士兵行语,指勋章】
“也许就快提拔当副军长啦。”克托说。
我们彼此相视。“我是不去干的。”我说。
“都是一样的。”克托说
厄尔中士还拿着步枪来回搜索着。
“你又何必为那事而失眠呢?”阿尔贝特也劝我说。
此刻,我一片混乱,什么都不懂了。
“我在那里与那家伙呆得太长的缘故。”我说。但无论怎么解释,战争就是战争。
厄尔中士的步枪还在不停地扣动着响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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