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重的姑娘也不可能了解他。她也不可能了解他对她的尊重。他思前想后,心里的悲凉之中并非没有糅合进了辛酸。
“跟他和好吧,”分手时他劝丽齐,这时他俩已来到了六号路和市场街附近她所居住的工人棚屋前。他指的是那被他侵犯了地位的青年。
“我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了,”她说。
“啊,做到吧,”他欢欢喜喜地说,“你只要吹一声口哨他就会赶快跑来的。”
“我不是那意思,”她简单地说。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正打算道声晚安,她却向他偎依过来。偎依得并不迫切,也不挑逗,却是一往情深而卑躬屈膝。他从心底里受到了感动。一种宽厚的容忍之情从他心底油然而生,他伸出双臂拥抱了她,吻了她,他明白那压在他唇上的吻是人类所能得到的最真诚的吻。
“我的上帝呀!”她抽泣起来,“我可以为你死去,为你死去。”
她突然从他身边挣扎开了,跑上了台阶。他眼里立即感到一阵潮润。
“马丁•伊甸,”他思考着,“你并不是野兽,可你是个他妈的可怜的尼采信徒。你应该娶了她的,你应该让她那颤栗的心充满幸福。可你办不到,办不到。真他妈的丢脸。”
“‘可怜的老流浪汉解释他那可怜的老溃疡说,’”他想起了他的诗人亨雷,喃喃地说道,“‘在我看来,生命是一个大错误,一种耻辱。’确实——一个大错误,一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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