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怪案
在伏案攻读,见一位简衣便服的中年汉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到来,心中感到惊异,不自知地愣了一下。
“卑人姓张名瑀,是咱苦县县正燕太爷手下的一名班头,此次未经允许,前来贵府打扰,是有火急要事须向先生告知。”张班头说到这里,没等老聃打座,自动在他的卧铺床头坐了下来。
“火急要事?”李老聃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什么要事?请班头快对卑人说知。”他本要十分热情地接待这位尊贵的来客,但因事情紧急,连客套和寒暄的话语都没顾得上说,就开始打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张班头说:“太爷因接到一件特别棘手的黄金官司,无法处置,一筹莫展,几乎想要辞职返家。小人因想起先生的声望和学识,想起先生系太爷的友好,所以特来告知先生,请先生给拿个主意,指点一二。先生若能助太爷半膀之力,理好此案,那将是太爷之幸甚,苦县百姓之幸甚。”接下去,他把这场黄金官司的前因后由细细地向老聃先生作了叙述。
城南五里,有个小丘庄。小丘庄有一对兄弟,哥哥丘盆,弟弟丘罐,二人都是有名的流氓无赖。他们不仅是有名的流氓,而且是有名的亡命之徒。他们和强盗、土匪,暗暗结成同伙,为了同伙的利益,他们可以连脸色都不寒上一寒的活活卖命。他们所服气的人,强盗、土匪都得服气,有人暗暗把他们称之为“义气流氓”;他们在他们不服气的人的面前如果吃了什么亏,他们的同伙会拼死命地替他们报复。这一对无赖兄弟,在爹娘死后,分东、西两院居住,他们两家只隔一道墙头。也巧,在这道墙头的正中,也就是在两家相邻的那道界线的正中,不偏不倚地长着一棵归两家所有的大树。他们弟兄二人在出树时,在树根底下的界线上掘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老大丘盆说是他先看见的,他先掘出来的,金子应该归他;老二丘罐说是他先看见的,他先掘出来的,金子应该归他。二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打官司上了苦县县衙。新县正燕普受理了他们的黄金官司,没想到自己是接受了一个十分扎手的难题。燕县正把黄金判给老大,老二说他判得很不公平,十分不服;他又把黄金改判给老二,老大说他判得很不合理,十分不服。燕县正无奈,就把金锭判给他们二人各人一半。他们仍不服气。燕太爷一眼看出他们是在设置假案,故意取闹。对于这一点,他们死不认账。太爷想用强力压服,他们同时高喊,“不合情理的强力压服,越压越不服,大不了破上一条血命,我们身后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报仇!”太爷拒绝受理此案,让人把他们轰出公堂。可是刚轰出去,他们又跑上来,躺在公案桌前的地上,赖着不走,嘴里骂着:“当官不给民作主,不如回家喂牲口,连这个小小官司都问不好,真是白吃国家的俸禄,坐不住苦县就别坐,干不了这个县官不如干脆不干,没能力把这场官司问得使我们佩服,不如干脆快快下台,从这里请出去!”声言,这场官司姓燕的不问就是不中;问不好也不中。“看来他们是想纠集同伙,大闹公堂,让人们都知道新来的太爷燕普的无能。燕太爷心地十分慈善,是个很好的好人,可是因为他心慈手软,居弱居柔,所以也就显得无能,面对这十分扎手的‘黄金案件’,燕太爷骑虎难下,进退维谷,感到十分为难,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好打算辞职回家。城里百姓私下里议论,有的说,‘善良人治理不了国家,掌握不了政权,只有恶人才能压住阵脚,使天下太平,看来,自古以来,只有恶天下,没有善天下’;有的说,‘咱苦县来个凶恶的太爷,咱们受尽他的欺压,生活象牛马一样痛苦,换了个好心的太爷,又治服不了坏人,咱们还是过不上安生的日子,看来,啥时候也没咱老百姓弹的杏胡儿!’面对这种情况,燕太爷六神无主,深感恶人当官易,善人当官难!”张瑀说到这里,看着低头倾听的李老聃,把话停了一下,那张机灵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