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酷杀中
得很是厚实,日子过得连一般做官的人家都赶不上他。他和大纪家关系不好,因自恃家底硬实,从不把大纪父子看在眼里。这人有个特点,那就是用着人搁前,用不着人搁后,善于过河拆桥。他用着你的时候,见了你,满面春风,笑容可掬,点头哈腰,称兄道弟;用不着你的时候,在你面前,冷若冰霜,丝毫也不理睬。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方面的特点,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最突出的特点,那就是,他特别猾诈,特别灵和,特别钻挤,具有与众不同的出格的智能。他对智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什么道德、良心,那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只要自己欲无不随,处处占到便宜,这就是智能,真正的智能。例如他在过桥之后而去拆桥的时候,能在嘴上说出许许多多拆桥的理由,他心里说,“能说出理由这就是本领;会利用桥,会从桥上走,走过以后又能把它拆掉当柴烧,而又叫他为我所用,这就是本领,除非真正有智能的人,那些美其名曰的老实人,事实上的大傻屌,是永远也别想具备这种真正的本领和智能的。”这就是他,高申佳,一个特别刁钻,智能出格的机巧人。
高申佳和大纪一起来到守藏室里,老聃先生急忙向他们打招呼。大纪把高申佳和老聃先生双方作了介绍。老聃先生表示高兴。高申佳故意使自己的态色很是谦虚,他彬彬有礼,拱手弓身,向老聃问好:“李先生好!”
“不可这样,不可这样!我们是兄弟之间,完全是兄弟之间!请坐,快请坐!”老聃拱手笑看说。
高申佳落座之后,转动着一双十分机敏的眼睛看着老聃,见他慈和,谦下,而且有点愚拙的样子,仿佛感到,和他高申佳相比,这样的人,有点不配在这王家守藏室里工作,于是就开始用一种无形的仗恃将自己的谦恭一下子削减,直接向他说明来意:“我想从你这里借一卷讲兵法的书。”
“讲兵法?噢……”老聃先生憨厚地看着他。
“最好是既讲战斗技术,又讲战斗策略的书。”
“没有了,这样的书眼下没有了。”老聃先生坦诚地说。
“没有了?”高申佳心里一凉,先自感到几分的不快。
“有是有几卷,前几天被几家公卿大夫借走了。”老聃先生如实地向他解释说。
“公卿大夫?噢……”高申佳说着,向老聃瞥了一眼,心里开始不满起来,他想:“不是没有,我看出来了,是你不想借给我,是你看不起我这暂没当官的‘小庶人’!”
“这样吧,”老聃先生憨厚地笑道,意在挽回“歉意”地对他说,“下一回,你再来一趟,等他们把书送回来,……他们快送回来了,我想,他们不几天就会把书送来的。”
“可以,我得几趟往这来。”高申佳说,仍然带着点不满的情绪,他心里想:“想借给就借给,不想借给就不借给,还跟我兜恁些圈子干啥,你看不起我这样的人,那好,骑着驴看竹简,咱走着瞧!往后,我高申佳有叫你姓李的想看起我都来不及的时候!你有啥了不起,不就是象狗一般在这守两天藏书室!看你那拙笨无能,傻拉不疾的样子就知道你撅不多高的尾巴,屙不多稠的屎!”想到这里,抬头看看老聃,不无讥刺地说:“李先生识文断字,终日坐在这小守藏室里效劳,实在是有点屈了你的材料,我看你不如趁这多事之秋,走出守藏室,在猛、朝二位兄弟之中选择一位明君,将来可以不费多大力气的弄个相职(宰相)干干也不算稀罕。”
老聃先生看出,他如此说,主要是为了表示他自己的志向,其中也包括不少成份的是对他老聃的奚落。“奚落也好,不奚落也罢,这没有啥。”老聃先生心里说,“为人应有容人之量,一句半句话不值得去跟人计较。”想到此,他善意地笑笑,看着高申佳说,“高弟真会说笑话,就凭我这个样子,别说当相,就是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