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问礼——“蓬累而行”
吗?”老聃先生恭恭地走到门口,拱起手,算作迎接,“请进屋,快请进屋。”亲切地笑着,额头上不明显地显现出几条挂满慈祥的皱纹。
客人进屋,老聃先生慌忙让坐。
黑胡老者不坐,充满敬意地说道:“我们来此,是向先生求教,先生在上,请先受晚生一拜。”说着就要施礼跪拜。壮年人急忙放下竹篓,拉开陪拜的架式。
“咦咦,不可,不可。”老聃先生慌忙弯下腰去,伸出两只手去拦那黑胡老者和壮年人。硬是把他们拦起。
黑胡老者说:“先生,不知您目下是否还认识我?”
“认识,认识。”老聃先生看着他,嘴里说着认识,心里仍然迷惑不解,看着那人的面目,似曾相识,但是就是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名字。
“我姓孔,叫孔丘,鲁国人。二十年前,我曾在巷党见过先生一面。”
“咦,咦,着,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聃先生一下子笑容满面,从内心深处彻底高兴起来,此时心里那点悲秋之感完完全全地被彻底扫光了。二十年前的故友今又相见,千里遥远从故乡方向前来求教,你想,他心里是个啥味儿!能不高兴!“请坐,请坐,仲尼先生,请你们快坐。”孔子说:“先生莫要这样称呼我。”老聃说:“二十年前我说过,我们可以这样互称。”孔子说:“自今日起,在先生面前,我要把仲尼后边的‘先生’二字去掉。”老聃慈爱的一笑,没说什么。
三人落座之后。老聃将茶冲上。孔子把南宫敬叔向老聃先生作了介绍,老聃连连点头之后,孔子说:“先生,丘这次前来,没有什么礼物,只带了一只大雁作为我对先生心意的表示,还不知先生对此礼物是否喜欢。”说着叫南宫敬叔捧出大雁。
老聃先生见南宫敬叔将一只羽毛干净的大雁捧到自己面前,就笑着,弯腰用双手抚摸着雁翅的两个肩头说:“好,好,我喜爱这礼物。这不是象有些人那互相以礼取利之物,这是我们互相以礼取义之物。大雁是懂人情的,它可以将咱们的情感从曲阜带往曲仁里,带往成周,再从成周带往曲仁里,带往曲阜。好哉,好哉,此传情之物也。人情者,我不忍食也,待我和它亲热几日之后,就可以放它回归自然了。”说着,让敬叔先将它放入竹篓。
老聃先生重新坐正。孔子向他说明来意,并向他讲述了中都地方礼崩乐坏的情形,然后以强调的语气说明必须彻底全面地恢复周礼的理由。老聃先生同意地点了点头。当孔子以生动的言词详细地向老聃讲到那里人如何不孝,如何虐待父母和沈犹氏贩羊如何用盐给羊充水进行欺骗以及乡上人在喝酒的时候如何掀翻桌子,打架斗殴掂刀杀人的时候,老聃先生感慨了:“唉!不象话,也真不象话!”
孔子说:“如今我深深地意识到了恢复礼制的重要性,然而总不能从理论高度上去将它的重要性准确地说出,特别是不能从周礼的典籍上说出。我想请先生先来说说礼的重要。”
“对于周礼,我也只能说是略知一、二。”老聃先生说,“古礼上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涖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是的,天下若果没个叫人如何往好上去做的规矩,而是谁想咋着谁咋着,乱来一气,胡来一气,那还行啊?那不成了和禽兽完全一样了吗?象你说的,那个人在喝酒时掀翻桌子,说句笑话,若果不以礼的尺子去量一量,而让那人再去进一步的无礼,让他在摆好酒席之时去用尿洒一桌子,人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