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安庄,迷入魏仙源
上,将那枝影和叶影印得十分清晰,活生生地象是一幅加点彩味的水墨丹青画。这活脱脱的如画一般的夜色呀,使安庄甜甜地沉在神秘中。
在大柳树和月牙大坑之间,有一个不怎么大的小广场。安沱的儿子将一个三尺多高的粗木柱在场中心已经掘好的土窑之中立直埋好;将一盏烛炬(火炬)放在木柱顶端之上;将一个矮矮的小木几在木柱后面放好;将一个蒲团放在木几上,并将一捆黄绢包着的竹简放在几头。徐甲牵着那头青牛,和桑楚、安沱一起走到这里来。徐甲一声不响地和青牛并排儿站在地上。事情刚一开始准备,就引得不少的小孩来看稀奇。
安沱的孙子掂来一面铜锣递给庚桑楚。桑楚举锤击锣,咣——!咣——!咣——!咣——!震人心弦的悦耳声音在夜空之中彻天彻地地响了起来。桑楚一边敲锣,安沱一边配合声音大声喊叫:“都来看哪!表演牛术啦!都来看哪!表演牛术啦!”
霎时间,全村的大人,小孩,男男女女,全都来光了。连土岭圈外一些村庄上的人们也来了。
“坐下,坐下,众位都坐下!”安沱大声组织会场说。
人们很听话地以火炬为心,围坐成一个半圆形。灯月交映,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众人坐着,一个个都不怎么发话。安庄的人因互相之间答腔的很少而更是一声不响。他们大部分坐在地上,一部分人坐在自己带来的蒲团子上。安榔头在人圈一边的最里层接近木柱子的地方,他是坐在自己带来的木头墩子上。这是一个四十上下,中等个头的红脸人。他吃得很胖,脖儿梗儿几乎和头一般粗,红红的大脸油光明亮。脖子上暴出的大筋曲曲连连地通到两耳门上。
安沱往前上了一步,站在半圆的人圈中间,对着所有来场的观众抱拳往圆圈拱一拱手说:“诸位观众,也是诸位听众,您们都来到了,请让我先说几句话。今晚将诸位请来,不为别事。有一位老氏先生,有人也称他为老先生(老子)。这位老氏先生是从周天子那里来。天子派他替天传道来啦。”
“替天传道?”
“啥是替天传道呢?”
“传道,咦!稀罕。”
人们感到十分新奇,七嘴八舌地说着。那时对于讲学,人们很少见过,因而引以为雅。对于替天传道,人们根本就没见过,倍感新鲜,倍感稀奇。所以一个个都很高兴。
“在老氏先生没传道之前,我先替他问几句话。”安沱说,“他的一个朋友的女儿,名叫梅嬴,是个哑巴,在楚陈之战中失踪,谁若发现线索,请告诉一声,一定重重致谢。”接着,他把梅嬴的模样作了描述。
“老氏先生带来的有一头青牛,一个牛童。”见没人言声,安沱又说,“这牛童会表演牛术,每到传道之前和传道之后,他都要表演一下牛术呢。在老氏先生没来以前,先让牛童表演一下倒骑青牛。好啦,来吧,倒骑青牛,现在开始。”
徐甲一手掂鞭,扒着牛背,跳上青牛,面朝后在牛垫鞍上坐好,由桑楚牵牛缰绳,绕着圈里圆圈走动。啪!啪!啦!啪!徐甲在牛背上将鞭子甩得又脆又响。转了几圈之后,徐甲将鞭子撂下,让安沱的孙子炸鞭,自己面朝后站在牛鞍鞯上。庚桑楚一手抓住牛鼻子,用身子靠着牛头,伸出右手似乎是往徐甲那里护着,他生怕徐甲是生手,一不小心会从牛背之上栽下。徐甲站得很稳,并将两手拍了一下,接着伸开双臂。安沱之孙将鞭子甩得震天价响。青牛越走越快,转了三圈之后,猛地停下。小徐甲双手一合,向观众拱拜一下,并且点了点头。然后从牛身上跳下,从桑楚手里接过缰绳,将青牛牵至木几后面,让它卧下,自己一声不响蹲在牛的身边。
观众心里开始兴奋。
安沱向众人宣布:“牛术暂时停止,下边请老氏为生给我们传道。”此时老聃先生已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