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难临头
给了你们,如果再有不测,与我鲁国毫无干系了。回去禀告齐侯,我们主公已遵照齐侯的旨意办了,他要守信用,尽快退兵。”
宁越看看槛车内的管仲,对施伯道:“请转告鲁侯,我们主公一向最讲信义,我等一到临淄立即退兵。”
送走施伯,宁越回到槛车旁边,说:“管太傅自重。”
管仲点点头:“谢谢宁大夫。不过鲁国不会让我活着回去的!”
“那怎么办?”宁越急忙问道。
“马上启程,赶回临淄,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否则,今夜我就会在劫难逃。”
管仲在齐国还是颇有名声的,要不,齐僖公也不会把辅佐公子纠的重任交给他。这次宁越到鲁国来,鲍叔牙对他特别作过交待,一定要活着的管仲,如有不测,唯他是问。他也知道管仲与鲍叔牙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而且,鲍叔牙在齐桓公登临君位上立了大功,下一步这相国之位非他莫属。他心里有数,不管怎么说,齐桓公和鲍太傅都要活管仲回去。因此,保证管仲的安全是他的责任。而他的责任心是有名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是他的风格。他对管仲虽然了解不深,但管仲对事情的决断能力他是佩服的。他决定采纳管仲的意见,立即起程,也不讲究礼数了,来个不辞而别。
副使竖貂不同意:“天这么热,明天一早走也不迟嘛。”宁越剑眉一竖:“此行我是正使,我说了算,马上启程!”
竖貂尽管不快,可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违抗,他毕竟是副使,再说,宁越是三朝老臣,他也得罪不起:“好好,咱们马上启程,不过,得向鲁侯打个招呼,否则咱们失礼呀!”宁越一挥手:“罢了,失礼的责任由我承担,马上启程!”
宁越心想,都说管仲料事如神,这次他要亲自体验一回。他安排两名副将在宾馆等候,用以验证管仲的判断是否正确。
5.黄鹄之歌
尽管是晚秋了,可骄阳似火,热浪炙得人脸生疼。路旁树上的知了,放开喉咙拼命地聒噪,吵得人心烦。
管仲坐在死囚槛车内,大汗淋漓。槛车由四名兵士推着,他们的辛苦更不言而喻。
管仲口干舌燥,向兵士道:“老弟,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那位兵士禀报竖貂:“大人,死囚要水喝。”
竖貂从战车上跳下来,走到槛车旁。
管仲道:“竖貂将军,我口渴得厉害!”
竖貂冷笑一声:“嗨嗨,快死的人了,毛病不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到哪里给你弄水喝!”
“没有水,给我点酒喝也好。”
“你还想喝酒?”竖貂拍拍拴在腰上的羊皮酒囊:“酒有的是,可就不给你喝!”说着,他摘下羊皮袋,将酒哗哗哗倒在地上。
管仲舔舔干裂的嘴唇:“落井下石,不得好报。”
竖貂大怒:“好你个死囚,还敢骂我?老子教训教训你!”
说着,从兵士手中夺过一支戈,向管仲头上打来。
管仲头被打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也不擦,只是望着槛车外苍茫的天空。
宁越跑上来,夺过竖貂手中的戈,扔在地上。
竖貂不平地:“反正是个死囚,给他点颜色看看!”
宁越小心翼翼地把管仲脸上的血揩净,掏出刀伤药给管仲敷上,又从内衣撕一块布,为管仲包扎伤口。然后解下酒袋:“管太傅,请喝吧。”
竖貂气得直翻白眼:“宁越大夫,你何必这样伺候一个死囚!”
“竖貂将军,你别忘了,主公要我们带活的管仲回去!”
竖貂又对管仲吼道:“你活不了几天了!白水之滨你射我们主公一箭,主公还给你留着呢!主公要用这支箭射穿你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