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慧眼识英雄
待他?”
戴叔皮道:“主公把他召来,故意冷落,看他如何动作。如若出言不当,臣这里举绅带为号,令兵士将他拿下。齐国劝降之计便破产了。”
宋桓公道:“好,依计而行,武士伺候。”
八名武士手持戈矛,跑上殿来,分列两旁。
殿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宋桓公在殿上端坐。戴叔皮立于桓公侧前方,喊道:“带齐国使者上殿!”
宁戚宽袍大带,昂然而入,对两侧执戈武士不屑一顾,旁若无人地走至殿堂门里,停步,对宋桓公长揖道:“齐国使者宁戚参见宋国国君。”
宋桓公端坐不动,面色僵冷。
戴叔皮嘴角挂着冷笑。
宁戚将手放下,仰面望着殿顶,突然大声说道:“危哉危哉,宋国大难临头啊!”
桓公脸现震惊之色。
戴叔皮嘴角的冷笑消失。
宋桓公道:“我堂堂宋国,兵精粮足;寡人居上公之位,在各国诸侯之上。危险从何而来?”
宁戚平视宋桓公问道:“君上自以为比周公怎样?”
宋桓公道:“周公乃是圣人,寡人怎敢与周公相比?”
宁戚道:“周公正当周朝鼎盛时期,天下太平四海安定,尚且能够吐哺握发,接纳天下贤士。而君上你所处的境地,外有群雄并起,你争我斗,内部变乱叠起,两任国君被弑,人心惶惶,国无宁日。你即使效法周公,礼贤下士,犹恐天下有识之士不来为宋国效力。而你却妄自尊大,蔑视贤良,怠慢来客,纵然有治国之良策,爱君之忠言,君上能听得到吗?长此以往,宋国难道不是很危险吗?”
宋桓公听此番言语后,脸色渐渐由震惊而变得严肃、虔诚,不知不觉,站起身来。
戴叔皮见势不妙,赶紧注目宋桓公,举起自己腰上的绅带。
宋桓公故作不见,对宁戚作揖道:“寡人即位以来,从未听过君子的教诲,刚才多有怠慢,失礼之处,望先生不要见怪。”
戴叔皮咳嗽连声,手中绅带频举。
宋桓公仍故作不见,却对武士挥手道:“退下!”
执戈武士退出。
戴叔皮无可奈何地放下绅带,尴尬地站在那里。
宋桓公诚恳地道:“先生大才,必有良谋,望先生赐教。”
宁戚面对宋桓公侃侃而谈:“如今王室衰微,天子失权,诸侯离心离德,君臣伦理颠倒,弑君篡位之事时有发生。我齐国国君不忍心看天下大乱,这才恭请王命,与各国诸侯会盟。北杏会盟确定了君上的宋国君主地位,但君上却弃会而逃,等于自己否定了那次会盟,也就否定了君上的国君之位。现在天子震怒,派遣王室大臣与各国诸侯前来讨伐,可谓义正词严,师出有名,不用交兵,胜败之数已可判定。”
宋桓公诚惶诚恐,道:“先生所言极是。寡人一时失于计较,铸成大错,现在该如何是好?”
宁戚道:“依臣之见,不如备办进见之礼,与齐会盟。这样既不失对天子应有的礼节,又与盟主交好,不必兴师动众,宋国安如泰山,君上的国君地位也有了保障。”
宋桓公点头道:“先生此计甚好。不过,齐国大兵压境,胜券在握,能受寡人的礼物而与宋国修好吗?”
宁戚笑道:“君上大可不必顾虑。齐侯宽宏大量,不念旧隙。曹沫手剑劫齐侯,齐侯却赦他无罪,且归还沦阳之田。君上既然有诚意修好,齐侯怎会不答应?”
宋桓公又问道:“那么,应该带些什么礼物作进见之礼呢?”
宁戚道:“齐国旨在与邻国交好,并不贪图礼品,礼轻情重,贵在真诚。”
宋桓公脸上愁云飞散,高兴地说:“就按先生说的办,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