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登峰造极
上美酒。太宰、齐桓公、众诸侯各端酒爵,一边饮,一边看表演。
齐桓公手端酒爵向各诸侯致意,敬完了诸侯,来到各国众大夫队列前。
鲍叔牙、宁戚等众大夫一齐举爵道:“恭贺主公!”
齐桓公拱手道:“同贺同喜!”
齐桓公向鲍叔牙举爵道:“寡人能有今日,得谢太傅教诲。”
鲍叔牙忙道:“大齐能有今日,全靠主公英明!”
齐桓公对宁戚道:“宁戚爱卿抱病而来,此情此景,不虚此行吧?”
宁戚道:“宁戚亲眼目睹如此盛事,三生有幸。朝见此景,夕死可矣!”
太宰周公孔过来对齐桓公道:“齐侯,赐胙仪式已圆满完成,孔先行告退了!”
齐桓公挽留道:“太宰何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葵丘多住几天嘛!”
周公孔道:“王室公事繁忙,孔不敢久留,齐侯不必相送,告辞!”说着,举步下坛。
齐桓公对周公孔也不再强留。刚才他提出要在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周公孔的表情和语言都明显地表示不赞成,他心里就有点不自在。他只随周公孔走下盟坛,便不再相送了。
周公孔对齐桓公也十分不满。太自不量力了,周天子还未封泰山、禅梁父,一个诸侯竟敢有如此念头!车刚离开葵丘,只见前面一支人马迎面驰来,中间一面大旗,绣着一个“晋”字。
来的是晋献公的人马,他也是来参加葵丘盟会的。晋献公一见是太宰周公孔,急忙下车。太宰也走下华辇。
晋献公迎上前,行礼道:“叩见太宰。”
周公孔扶起晋献公,问:“晋侯欲住何处?”
晋献公道:“天子命太宰赐胙于齐侯,齐侯于葵丘有衣裳之会,寡人特意前往一睹盛况。”
周公孔淡淡地说:“葵丘大会已散,孔正欲回归洛阳。”
晋献公遗憾地说:“寡人来迟一步,错失良机!”
太宰微微一笑,道:“晋侯不必抱憾。葵丘会上,齐侯自恃功高,居然要效三代而行泰山封禅大典。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齐侯如此骄奢,齐国定要走下坡路了,这个会晋侯不参加也好。”
晋献公点点头,说:“寡人谨听太宰之言。”
晋献公下令,掉转马头,与周公孔一同返回。
6.英年早逝
完成了葵丘盛会,齐侯与各诸侯道别,分头而去。
大队人马刚刚离开葵丘,天上突然纷纷扬扬下起雪来。齐桓公与管仲同乘一辆华辇,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漫天飞雪,问管仲道:“仲父,你不是说,封泰山、禅梁父要等天呈吉相吗?
这春夏之交,银蝶飞舞,可是天降吉相于寡人?”
管仲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心事,望着迷蒙混浊的雪空,兀自想着什么。
齐桓公又问:“仲父为何不说话?”
管仲收回目光,问道:“葵丘大会上,主公可与太宰周公孔说过泰山封禅之事?”
齐桓公不以为然地说:“说过,说了又怎么样?”
管仲叹了一声,说:“古者封禅,自无怀氏至周成王,皆以受命,然后得封。古之受命者,先有吉祥之物显示,吉祥之物是凤凰来仪,麒麟显示。今凤凰麒麟不来,嘉禾不生,无天意昭示,而主公欲行封禅,恐天下有识之士,引为笑柄!”
齐桓公见管仲那么严肃,那封禅的热情被迎头浇了一瓢凉水,咕哝道:“仲父既然这么说,寡人不再提封禅之事就是了。”
管仲转而望着外面的大雪,自语道:“按常规,这春末夏初,不该下这场雪,这雪下得太令人不解了。”
齐桓公道:“寡人也这么想。依仲父看,这雪是吉还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