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拔箭相助救曾申 仗义除暴走西门
者,孔老夫子的再传弟子曾老夫子!连国君身边的很多大臣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呢!”曾申听着弟子对自己的介绍,得意得不住的点头,可为了显示自己谦逊的美德却又言不由衷地说:“惭愧!惭愧!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拿弓箭的年轻人听了对曾申的介绍,竟又上前一步,对曾申深深地施了一礼:“学生失礼了!学生吴起拜见曾老夫子!”“好,好,好,免礼,免礼。你倒还算知礼。”曾申似乎觉得这个年轻人拜见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连伸手扶一下都是多余的——他把刚才人家救他命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又俨然是一代名儒了。他的一个弟子在旁边提醒道:“夫子,刚才是这位侠士救的咱们……”“喔,是,是……多嘴!我又不是不知道,还要你来告诉我吗?”那弟子讨了个没趣,退到后面去了。
曾申斥退了弟子又回过头来对吴起说:“年轻人,你的箭倒是射得很准!是从何处学得?”“是学生的师傅教的。”吴起看上去并没把曾申的态度放在心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你的师傅是何许人也?”“他老人家复姓西门名路……”
“其人儒生否?”曾申对这个问题倒很关心。“学生的师傅不是儒者,是一位隐居的剑客,他……”“唉!”曾申一声长叹打断了吴起的话,“真是笑话!如今连射箭都可以在市井中从凡夫俗子那里学到了!山河日下啊!当年祖师所传之‘六艺’①其中就有射箭一项——那可是一门高雅的学问啊!仅仅限于准确那是远远不够的……”曾申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其头,就像他自己是个射箭高手似的——
①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就是射箭。
他的这番话让吴起很不高兴,但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吴起并没有发作,不仅如此,他居然还跟着点了点头:“夫子你说得有理,我此次来鲁国正是想找一位明师求教。不想,刚进鲁国就遇到了夫子你——吴起幸甚!”这几句话,把曾申说得愈加得意起来:“这才对!要拜师,当然要拜像我这样的儒者。哪有拜什么剑客为师的道理?你还算明理……听你话中之意,你是要拜我为师喽。”“还望夫子不吝赐教!”吴起说着又向曾申深施一礼。“这个嘛……”曾申手捋着胡须,好像有些犹豫不决——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孔老夫子身边不是有一个子路①吗?自己既是他老人家的徒孙,当然也需要一个像子路一样的护卫。眼前这样好的一个义务护卫到哪儿去找啊?但自己要是答应得太痛快了,多失身份啊。所以还得端端架子,以示他曾夫子的弟子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原本是他要用吴起,可得让人看着跟吴起求着跟随他似的——
①子路:孔子的学生,为人直爽,因习武,作了孔子的保镖。
吴起身后的吴锋看着这情景,心里直犯嘀咕:公子一个劲的跟这个酸得人直倒牙的老头套什么近乎呀?还非要拜他为师——他要是有本事,就用不着咱们救他了,瞅他刚才吓得那样儿!这会儿又“子曰诗云”的来精神了?他比起西门大叔来那可差远了!
“这样好了……”曾申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你就先跟着我吧!至于收不收你为弟子,待我回去之后再另行定夺!”
“一切愿听从夫子安排!”吴起马上表示同意。曾申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吴起,你平素以何为生?”“回夫子的话:学生原来是经商的。”“那你倒和孔老夫子的弟子子贡是同行……”“学生哪敢与子贡相提并论?”吴起显得非常谦逊。“懂事!好吧,你就上第一辆车——要是再有盗匪……你就代我去教训他们一番。去吧!”曾申对吴起的回答看来还算满意。吴起答应一声,领着吴锋上了第一辆车。吴锋一边上车一边想:这老头儿多半是刚才吓怕了,留下我们为他壮胆呢!“夫子,还游览吗?”车夫来请示曾申。“罢了,今日已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