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黑番僧作祟遭天谴 旷师爷王府荐秀才
!”
张熙只好又绕了几个弯,这才打听到了边门。这里正有许多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的人,像是在向王府里送东西。一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在叫着:“都快着点,王爷就要下值了。喂,你把猪往哪几赶,不知道那是厨房吗?死心眼的。哎哎哎,那水是叫你喝的吗?告诉你,这是从玉泉山上拉来的……”张熙等了好大半天,才看出一点空儿来,便上前陪着小心说:“这位公公,我要见府上的旷师爷。”
“你是从哪里来的?”
“哦,我是从湖南来的,旷师爷是我老师的亲戚。”
那太监一看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想来打秋风的。便待理不理他说:“在一边候着吧。”
张熙没法了,只好坐在门边的上马石上。眼见得这里忙前忙后的,却没有一人和他说句话。那太监更是像防贼似地,不住的用眼睛看他。不由得他心中又愤又闷,便随口吟道:
当时只应掉头转,
回过头来路遥远。
何似仁王高阁上,
倚栏闲唱望江南。
身旁突然有人说道:“好雅兴啊!竟在我的门前吟诗。你是什么人哪?”
张熙抬头一看,问者原来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便说道:“学生投亲不遇,在此闲坐。信口吟得一首,倒见笑于公子了。”
门口的太监连忙喝道:“别胡说!这位就是三王爷。三爷,他说他是湖南人,到这里找府上旷师爷的……”
旷师爷就在这位三爷的身后,他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张熙半天,说:“我就是旷某,但与你却不认识呀?”
张熙忙叩下头去说:“小子张熙,乃是曾静老师的弟子。如今走投无路,只好来到旷老师这里求助。”
旷某听他说得老实,不禁笑了:“哦,原来是曾静的学生。”回头对弘时说,“三爷,曾静和我,都是东海夫子吕留良的门生。”
弘时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是你的门生了。潦倒异乡望门投止而不遇,难怪他要在这里发牢骚了。请跟我们进去吧,先用些饭,完了再过来见我。”说完一甩手就走进去了。
旷士臣就住在王府正院厢房内,张熙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迷迷糊糊地就进了屋子里,张熙按学生之礼拜了这位旷老师。旷士臣说:“你的事,曾静早就和我通过信了。你好大的胆子啊,把河南闹了个底儿朝天!如今四下里全在搜捕你,你竟然敢钻到我这里来。”
张熙说:“旷老师,我不敢连累你,你把我送官也可,给我点儿盘缠我自己走也可。”
旷士臣笑笑说:“好,真不愧是曾静的弟子!我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有道是‘灯下黑’,你既然来到这里。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不过,你的老师却说,要你速速回去哪!”说着递过一封信来。
张熙接过一看,果然是老师的笔迹。他恭敬地站着看了,又还给旷士臣说:“既然家师见召,敢请旷老师秋风些许,我这就登程……”
就在这时,只听院子里有人喊道:“王爷请旷师爷和客人去谈话。”
旷士臣交代一声:“王爷脾性很和顺的,他想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形。你到了里面,知道什么就只管说,在他这里是不会获罪的。”
弘时见张熙走了进来,便微笑着说:“你随便一些,不要拘束。我有很长时间,不出去走动了,早就想找个人来聊聊。你来得正好,坐下来说话吧。”
张熙跪下叩了头,又遵命坐了下来。可是,却不知道这位郡王爷要问些什么,也不知什么才是“外面”。他挖空心思地说:外边……这时正是地藏王的生日……这是女人们的节气,有点灯报娘娘恩的,还有……”
旷士臣打断了他:“王爷不是要问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