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染沉疴同治帝崩驾 毁遗诏西太后施威
朕六岁即位,一晃十三年矣,然独自为政仅一年有余,欲重振国威,兴我大清,不想患有此不治之症,愧对先圣。今为大清天下有续,朕思虑再三,决定特传位于皇叔恭亲王奕欣,此乃大清朝续统之上上策,他人不可逆此朱谕。
钦此。
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己卯
同治帝边说;李鸿藻边书写,书写完毕,李鸿藻又重新一字一句读一遍,让同治帝听听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完毕交给同治帝,他盖上玉玺,这才叠起来放在枕下,说道:
“时事艰难,赖国有长君,朕为大清天下所虑才传位于恭亲王,但此朱谕暂不必外出,到时再宣布。”
“皇上,你考虑得也是,但圣上龙体定会不久康复,请圣上珍重!”李鸿藻泣诉道。
“作为朕的老师,朕不必欺瞒你,朕之病恐难挨月余。”
李鸿藻泪流满面,已说不出话。恰在此时,外面太监传来话,为了不影响圣上休息,命李鸿藻快快离开。李鸿藻不得已才与同治皇上跪别,不想这竟是他师徒二人的最后一面。
李鸿藻刚刚离开,东暖阁就被慈禧太后派来的大内侍卫戒严了。
同治帝独自一人被监禁在东暖阁内,虽然每天照样有御医诊视,太监宫女喂饮饭食茶水,但没有外臣来此与皇上谈心解忧。同治帝心中说道,唉,真是世态炎凉,朕仅在病中,连一个看探的人也不来了,别人倒罢了,为何皇后也不来陪陪朕,难道她的心也变了,见朕即将死去而怀有二心不成。
同治帝正在胡思乱想,忽闻殿外有争吵之声,好象有皇后阿鲁特氏的声音。同治帝忍着疼痛,强撑着身子冲着殿外大喊,也许是他的声音微弱,抑或是殿外争吵声太大,谁也没有在意。
忽然,一名太监似乎听到室内皇上喊叫的声音,急忙向争吵的人示意,两边把持殿门的大内侍卫才稍稍消一下气焰。皇后阿鲁特氏乘机闯了进去,来到东暖阁皇上御榻前放声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同治一见是皇后,本想说她几句,见此情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缓缓安慰道:
“阿鲁特,朕的病是天意,你伤心什么?别哭坏身体,影响腹中孩子健康。”
皇后这才止住哭泣,说道:“皇上,外面的一些狗奴才不让贱下进来,说没有慈禧太后之命谁也不准进来。”
同治帝一听,气道:“有这事?怪不得这多日来不见外臣人内,朕刚才还埋怨你为何也不来?”
“贱下来过三次,都被他们阻拦,他们说皇上休息,不准外人打扰,我实在忍不住,不相信皇上会下此命令,才和这那狗奴才争执起来,若不是皇上在里面呼喊,妾身还进不来呢?真是狗仗人势!”
同治帝越听越气,恨恨地骂道:“这些狗东西,朕不杀他们不解心头之恨!”
“皇上别气坏身子,与那些狗奴才一般见识不值得,他们是奉慈禧母后的旨意行事。”
“皇后,皇额娘可能认为朕不久将离开人世,也许有什么新的想法?”
“难道她另有图谋,觊觎皇上的位子?”阿鲁特氏惊问道,“要么怎会派这么多大内侍卫来封闭养心殿呢?”
同治帝没有言语,他考虑一会儿说道:
“阿鲁特,你我夫妻恩爱尚不足一年,是朕一时糊涂染此不治之症,不久就要离开人世。”
“不,快别说了,皇上!”阿鲁特皇后用手轻轻捂住同治皇上的嘴,哭泣道。
皇上握住阿鲁特氏的小手说道:“让朕把话说了,以后也许没有机会了。”
阿鲁特机械地点点头,泪顺着面颊悄悄滑落,滑落。
“自古至今,为了皇权,多少父子反目,多少兄弟成仇,到头来也是徒奔黄泉,留下把柄给后人嗟叹,尧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