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曹爽之剪炙如火 伸这父子势如霜
佐命三朝的功勋老臣,他的亲信和影响怎能肃清得了?太尉蒋济暗中通着他,司徒高柔也心中有数。已经有人把曹爽一伙人的作为一一秘告了司马懿。
司马懿气得大骂屡出孬点子的丁谧:“真是曹爽的一只家犬!”
“老爷说得极是。小的就曾在街肆揭得一帖,上面写得得有意思。”司马三儿说着笑嘻嘻掏出一张贴子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打开念道:“‘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来。’台中该是说尚书台,三狗自然是指何晏、邓飏、丁谧了。这二狗崖柴和一狗是怎么说?”
“老爷,崖柴是指何、邓办坏事无所顾忌,人们说他俩象乱咬乱叫的崖柴狗;丁谧呢,因为无任何功劳和本事,不敢公开乱咬,只是凭借曹爽(默是曹爽的小名)作靠山,出些孬点子。让老爷当太傅,就是他的点子。所以,人们还编了首歌谣唱:‘何、邓、丁,乱京城。’这伙人真是到了不除不可的地步了。”
司马懿听的牙巴骨咬得咯巴巴山响,眼里喷射着愤怒的火苗,声音暗哑地问:“外面还说些什么?”
“还说……说………”
“说什么?”
“还有一个歌谣,是说曹爽和李丰李尚书的。”
“这有什么不敢说?”
“因为,里面也说到了老爷你。”
“噢?怎么说的?我倒要听听。”
“小的……怕你受不了。”
“哈……有什么受不了的?你跟了我这么几年,难道不知道我司马懿什么气没有受过?什么辱没有忍过吗?今天还有什么话我经受不得?”
司马三儿看看司马懿安详而透着坚毅的面孔,小心翼翼地说:“外面新出现的歌谣,说‘曹爽之势热如汤’……”
“嗯,眼下他是气焰嚣张,炙手可热。下面?”
“‘……李丰兄弟如游光’。”
“哈哈,李丰这小子就象鸡旦掉进油锅里,何止游光,简直是滑旦一个。他为了避祸保官,既害怕与曹爽接触,令我不高兴,又怕与我相近,得罪了曹爽。而他在尚书台,又必然与我们天天见面。便想出一招,托病不来。按台中制度,患病百日,当解除俸禄。他自然不干,便每次只痛数十日,不到百日便到台中点卯;而后,再称病休息。如此不干事,不得罪人,还提升了他的弟弟。这种人,也是国家的蛀虫,比曹爽好不到哪里。就这些?”
“还,还有一句。”
“说呀。”
“说的是‘太傅父子冷如浆’。”
“啪!”一只茶杯狠狠摔到地上。
夫人张氏闻声,急从内房出来,问:“老爷这是怎么啦?”
司马三儿骇得战战兢兢,说:“老、老爷说过不气的,怎么……”他见司马懿一张赤红脸气得铁青,两只眼可怕地瞪着,便悄悄溜下去找柏夫人了。他知道,此时,只有柏夫人才能安抚老爷。
张氏见他气得浑身哆嗦,又问:“到底是怎么啦?你不是常说,制怒,制怒。小忍小益,大忍大益吗?”
“忍!我能忍吗?你可憎的老东西。”司马懿看着她黄巴巴的脸上布满核桃皮似的皱纹,想到曹爽一伙说不定此刻正搂着先帝美貌的捷好在淫乐,心中的火气更旺了,几乎是疯狂地吼叫着。
张氏一听,也火了,回道:“谁惹你生气你找谁撒野去,对我厉害什么?我是老了,可我给你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没有愧对你司马家族,凭什么骂我可憎?”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柏氏在后面听了司马三儿的诉说,急忙跑过来劝解。
张氏一见颇有风韵的柏氏,不由冲她狠狠“哼”了一声。
心中道,还不是你把老头子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