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何晏问卜解恶梦 管辂神算点天机
觚薄酒吧。”
“浊酒伤神,草民不饮。”
“我听说,贤士乃斗酒神卜。今日怎么又不饮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就请服五石散。”这是何晏待客的最高标准。
“哈……那玩艺儿,草民无福受用。”
邓飏一旁道:“贤士一不要银两,二不饮酒服石。这叫我们如何是好?”
“大人事务烦忙,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邓飏说:“我有一事不明,特请教先生。先生自称精通《易》,可你平素谈的却与《易》中的辞义并元关系,不知为何?”
“精通《易》的人是不说《易》的。”
何晏一旁听了,一愣。他最善于不着边际的空谈,对管辂不明了了的回答,虽不明其理,却又不好露出无知,只好做出深请其理的架势,连连点头叹道:“此话真是要言不烦哪。”
邓飏也做出大彻大悟的样子,说:“先生实在是高士,就请为我卜卜梦吧。我连日夜间,总梦见青蝇落在鼻子上,赶也赶不走,不知是吉是凶?”
何晏不满地瞪他一眼,怎么光说你自己?补充道:“还有,贤士再卜卜我二人何日可做三公?”
管辂乜斜了二人一眼,遂闭目凝神道:“古代八元、八恺辅佐虞舜,周公辅佐成王,都因其温和仁厚、谦虚恭敬而多福多寿。这不是卜篮所能决定的。现在你二人身居高位,职重如山,名若雷霆,但人们怀念你们恩德的少,畏惧你们威势的多,这恐怕不是小心求福之道。有人不在位,却人怀其德。对此,你们不该三思吗?至于青蝇逐鼻。鼻子乃是天中之山,居高位而不危倾,就可以长久地守住尊贵之位。大人的梦,无非是说地位高者将要倾覆,轻桃奢侈者将要灭亡……”
何晏打断他的话,说:“先生此言差矣。我二人皆怀德仁厚之人呀!”
管辂微微一笑,道:“大凡大德大勇之人,可以抡圆了利斧,刷地砍去,砍掉鼻端的青蝇而不伤鼻子分毫。你们敢吗?你们能吗?这难道不值得你们深思吗?”
何晏听着他的讲述,一惊一乍,粉白的鼻尖上出了一层油汗。
管辂自顾说道:“不过,如果你们能收敛干坏事的心,弥补合乎礼仪的行为。这样,青蝇就可以驱除,三公的地位就可以得到。”
邓飏恭恭敬敬听了半天,竟听到这样一番训斥,不禁恼道:“你这不是老生常谈吗?我们早就知道,何必再听你的啰嗦?”
管辂不紧不慢他说:“不听圣人言,吃亏在眼前。老生者却见到不生,你觉得你还能活很久吗?常谈者却见到不谈,你的清谈也没多少时日了。告辞。”遂起身,拂袖而去。
何晏、邓飏气鼓鼓地望着管辂的身影飘飘摇摇隐到照壁后,突然一阵狂笑道:“哈……这家伙算什么神卜?不过是个不识抬举的狂客罢了。”
管辂回到家中,嘴里还不住地嘟哝着:“晦气,晦气。”
适逢舅舅来家探视,见他一脸不快地回来,就问:“你这是怎么啦?遇到什么倒霉事儿啦?”
“与死人说了半晌话,白费口舌,你说晦气不晦气?”
舅舅更奇怪了,扭脸问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管格是中邪了吗?”
母亲说:“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口来就说起胡话啦?辂儿,方才不是何尚书来请你的吗?怎么说与死人说了半晌的话?”
舅舅听了大惊,责怪道:“你呀!何晏威权甚重,天下人谁不惧怕?你怎敢说他是死人?”
“何止他何晏是死人,连那邓飏也是死人呐。”
舅舅更惊怕了:“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啦?”
“舅舅,你没看邓飏那样儿,走起路来筋不束骨,脉不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