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在当场,又解释道:当今天下皇位的继承似乎没有什么规矩,先是太祖文皇帝的老三当了一年的开国皇帝,即被宇文护杀了;继而由老大明皇帝坐了三年半江山,又被宇文护毒死;然后是老四高祖武皇帝临朝,收拾了宇文护,统一了北方,这才开始帝位由父子相承。当今皇帝虽是子承父业,名正言顺;但其中颇有波折哪,高祖武皇帝的弟弟老五是又一个想弟承兄业的人。老五宇文直虽然死了,然而,武皇帝身后还有八个弟弟啊!只要有一个铤而走险,郑大人是皇帝的第一个心腹,首当其冲的便是你大人了。所以,往后的路子还长呢,我对你说的祝贺还是留在以后吧!”
“我是这么说的?”
“原话虽有出入,大意是不会错的。”
“这……这话没错啊,全是据实而言。”
“于是,过了没几日,宇文宪便被皇上当殿缢死了。不久,五个皇叔也被赶出帝京,分别就国去了。”
“这……跟我的话有关?我可一句也没对皇上说,只是对郑译随便说说而已。当时,在场的,除了郑译,便是你了。莫非你跑到皇上那里……”
“屁话!你别糊弄妾身了!现在的八个皇叔,齐王宪排行最高,论才德,论威望,论权势都足够篡权夺位,所以,他早是皇上的一块心病,也是郑译的一块心病!郑译当年丢官,其实便是宇文宪的作用。你的话,不仅对郑译是一个震动,皇上听了,也一定震动!”
“我没有对皇上说。”
“但郑译听后是一定会对皇上说的。他这个人急功近利,自然不会说明话是你说的,他必定会对皇上说:臣近来寝食不安,诚团一事始终放心不下……”
“哈哈!对郑译,你倒是一清二楚……”
“可是,对你这个夫君就不太清楚了;但是,齐王也是你的一块心病,你是想杀齐王宪的,因为,早在五年前,他就对武帝说过,普六茹坚,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
杨坚听了默然许久,终于喃喃道:“说我有反相的,不止齐王宇文宪,还有王轨、宇文孝伯……多着呢!”
“关于宇文宪的死,朝野私下还有什么猜测?”杨坚的心情忽然凝重起来,“该不会胡猜到我的头上吧?”
“这你倒可以放心。大家都以为,齐王的被杀,与三年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征伐吐谷浑那件事有关……”
“哦……”
杨坚放心了。所谓征伐吐谷浑“那件事”的本末是:周武帝为了让太子多加历练,令他率军征伐吐谷深,这个十七岁的太子才德无闻,常有非议,又怎能当此重任?于是,武帝又派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王轨与东宫官正宇文孝伯从行,一切攻伐之事自然也委任王轨与宇文孝伯了。太子闲着没事,不免生出事端来,不仅经常与宫尹郑译酗酒闹事,还多次外出虏掠吐谷浑姑娘,拉入帅帐轮奸。这等劣迹,王轨、宇文孝伯回来时都一一向武帝奏明。武帝怒不可遏,当即将太子和郑译二人打得皮开肉绽。其时,齐王宇文宪在旁,不仅主张杀掉郑译,还建议从此以后,禁止酒人东宫。杀郑译未行,只是免职处分;但禁酒的事当日便实行了。太子喝酒早已上了瘾,一日不喝丢了魂,三日不喝简直要命,却强忍了整整两年滴酒不进,他恨得直咬牙,所以,他父皇武帝归天的那一日他竟说:早就该死了!对父亲都恨到这地步,对齐王宪、宇文孝伯、王轨等人的仇恨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当他听说以上数人屡次向父皇进言‘太子非社稷之主’之后,不仅恨上加恨,还怀疑这些人是图谋不轨,想推举齐王当父皇的继承人。卫王宇文直死后,齐王宪算是父皇最大的弟弟,有功有德,有权有势,他不想顺水推舟当皇帝吗?于是,太子登位称帝之后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这个大叔齐王宇文宪了。所以,齐王便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