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寂寞椒房
其实想到没想到都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顺其自然,必有绝佳结果,兔子,等着瞧!
这是一个幽静素雅的小院,院子虽然不大,却拾缀得很洁净,院子里有一架葡萄,葡萄架下有一个鱼缸,鱼缸里几条红色小鱼儿正懒洋洋地慢慢游动着。
葡萄架边,有一个青石条案,那张曾被美人拂动过的焦尾琴,此刻正静静地躺着,只有元帝知道,刚才那纤纤的玉指,曾经在哪几根弦上抚过,想必,被玉指抚过的地方,还遗留着佳人的芳泽。
他轻轻走到琴边,果然,在他猜想的那几处,依稀可见几点殷红,那必是美人玉指尖上被弦儿蹭下来的豆蔻了。
元帝这时倒情愿变作那几根琴弦,也好沾一沾丽人的馨韵。他只是不明白,这样一位色艺双绝的美丽富人,怎会在他脑海里连一丝一毫的印象也不曾留下过。
虽然只在粉墙外窥听了佳人的一曲哀歌,但元帝却仿佛已经深窥了她的内心。他断定,这是一个幽居深宫、未睹天颜的怀春少女,她的心中,一定藏有许多幽情要向人倾诉,元帝倒真想做这样的人,静静地,静静地聆听少女的心声。
即使无缘聆听美人倾诉衷肠,他也还想再欣赏到她的哀婉歌声,再退一步,那怕是她那半嗔半怨的责怪语声,元帝也盼望能够重现在这所小院里。
可是,元帝进院这么半天儿了,那少女却连个影子也不见,难道她真的是个仙女,能上天,能入地,上天入地从这个院子里消失了?否则,即使是进了哪间屋子,也该有个响动才对呀?
元帝的疑虑很快消逝了,因为,他所盼望的“响动”出现了,那少女既没有上天,也没有入地,她就在院中的某一间屋子里,在做着凡人夏天都做的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洗澡,或者说得文雅些,她在沐浴。
佳人,即使是沐浴,那声音也是非常动听迷人的,元帝此刻听到的,就是这种动听迷人的“”。
他听到了高山流水,听到了深谷溪迴,听到了飞瀑湍湍,听到了春雨绵绵。
那香汤冲洗美人雪肤的声音,在元帝耳中,几乎成了一曲浑然天成的仙乐,他听得出娇躯何处丰腴,何处玲珑,何处错落有致,何处平滑无碍。
换了别的男人,也许早就要学逾墙的登徒子,冲进屋去,向弄出这美妙声音的音乐大师,当面表示倾倒之情了。
胆怯一点的,大概也会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从门缝里、从窗隙中探索一下,到底是什么新奇的乐器,居然能演奏出这般妙乐?
元帝却不是这样,他只是眯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完完全全地陶醉在这“人间哪得几回闻”的之中了。
如果永远是这种高山流水,大概一切也就平淡无奇了,但令人愤恨的是,那“仙乐”突然变得迟涩起来,大概“乐师”发现了“乐器”上的某一处美玉之暇,用力揉搓着它,玉掌与柔肤磨擦的动静,撩拨得大汉天子也难抑心头暗火,周身的汗毛都如枪般地耸立了起来。
揉搓到忘情处,“乐师”竟娇声呻吟起来,想必是拨错了哪一根弦,“旋律”全乱了,连我们这位不请自来、尊敬听众的心弦,也给拔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他终于不甘再当听众了,他也要体现体现参与意识,用句古人在这种时候常用的词儿,他“技痒难捺”了!
但天子毕竟是天子,而且是精通音律的天子,他的“参与”,自然也要用优雅的,合乎他的身份的方法。
好在焦尾琴尚未收走,正可用来吐露心曲。
元帝慢慢踱过去,借以平缓一下汹涌澎湃的心潮,同时也要琢磨,奏哪一首曲子更合适一些。
要想赢得知律话音美人心,最著名也最便当最现成的,莫过于一曲《凤求凰》了。“凤兮凤兮归故乡,邀游四海凤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