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狗肉太子
,笑着解释:
“谁也没出事儿,我今儿正按着周礼在演习吊丧的礼节呢!”
“呸呸呸!表叔公,您说莽表弟这不是自招丧气吗?好好的练哪门子吊丧呀!”
史丹却对小小年纪的王莽深表赞赏:
“嗜,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刘骜一撇嘴:
“什么可教!纯属吃饱了撑的!”
史丹又开始说教:
“殿下,可不能这么说!自古以来,礼乐刑政中,以礼为首,无论为君为臣,这一个礼字都是要常习常练的!就说周礼吧,礼分五种,吉、嘉、军、宾、凶,一共二百五十项,每一种每一项都有一定之规,万万错不得的!”
“哦?还有那么复杂?”刘骜也开始有点好奇了。
王莽肃容:
“史大人,小子从书中看到,祭天地祖光为吉礼,登极、朝贺、册封、大婚、筵宴为嘉礼,大阅、亲证、命将、凯旋、献俘为军礼,对外国来宾和国内官员、士庶相见为宾礼,自后帝至士庶的丧事为凶礼,不知小子说得可对?”
“对,对着呢!王莽,我问你,你可知道古圣定下这五礼所为何来?”
“小子说不好,瞎说,礼者,别贵贱,序尊卑,使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无礼则不足以言忠孝。”
刘骛发难:
“胡扯,礼和忠孝有什么关系!”
王莽顿了一顿,用眼去看史丹,见史丹正眯着眼睛,露出赞许的目光,便又继续:
“亲亲为孝,尊尊为忠,而这亲亲、尊尊的依据就是礼,所以小子这才不避忌讳,躲在房中演习五礼中的凶礼呢。”
“好!好得很!不过,王莽”,史丹摆出诲人不倦的架势:
“凶礼是五礼中最难的,你可摸索到其中的门道了?没有吧?我料你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地掌握这么高难度的技巧。我告诉你呀,参加凶礼的难处就在于一个哭字,一般来讲,除了亲人之外,哭的对象大部分是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这时候哭起来最难,没有感情基础嘛!可是也有办法,你就想着,灵枢里躺着的就是你的亲爹亲娘,你小小年纪,他们就抛下你不管了,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险恶的人生,你多惨啊!吃没吃的,喝没喝的,想买串糖葫芦都没钱,还要硬着头皮对付那些爹娘健在的顽童来欺负你,骂你是没爹没娘的野小子,这样一来,你就能哭出来了。”
王莽恍然大悟:
“您是说要像如丧考妣?我说我刚才怎么哭得不投入呢!原来要照着哭我爹那么来!史大人,不,史老师,史先生,史师傅,我再哭一个您瞧瞧,看有没有点意思……嘶……嘶……哇!”
悲泪滂沱,势如倾缸。悲声嚎陶,动地惊天。
史丹难得遇见这么一位好学上进而又一点即通的学生,顾不上自己刚刚下班的疲劳未解,也亲自示范,指点着王莽的某些缺欠之处,比如何处该排山倒海地宏声恸哭,何处该气若游丝地吞声隐泣,何处要泪流满面,何处要含泪不流,何处还要甩上一把鼻涕。一老一小两位二百五,搅得桂宫是天地变色、草木含悲。
刘骜只觉得好笑,捂着肚子弯着腰:
“我说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哇?干什么不好,非练什么凶礼。”
史丹止住哭声:
“殿下,您也一块来练练,用得着的!”
老先生不幸而言中,没过多久,凶礼果然排上了用场。
亡者中山哀王,是元帝的少弟、刘骜的叔叔。哀王虽是刘骜的叔叔,却因年纪较轻,和刘骜实行过一阵子三同,史书上说他“与太子游学相长大”。按说这叔侄俩感情还是不错的,“少叔长侄,形同兄弟”嘛。可是当元帝为哀王举行凶礼时,刘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