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榻前封官
●王凤病榻保荐王莽,成帝连呼大汉有望,他哪里想到,正是这个小小的黄门朗,三十年后竟会润物细无声地把汉家天下变成了新朝江山。
●张放一看万岁喝到火候了,冲阳阿主使了个眼色:“姐们儿,别慎着啦,该上点儿精彩的啦!”
●成帝眼花纷乱,有点儿找不着北的感觉,看着赵飞燕那轻得似乎吹口气都会飞出三十里的身体,他不禁想入非非。
●张放一指赵飞燕:“这不就是特效的醒酒汤嘛!”
成帝驾临阳平侯府,并没有弄出多大的排场。一来大司马正在病中,成帝不愿搞得太隆重,这样对舅父的病情不利;二来成帝也是微行惯了,他觉得那样反而更自在些。
但不管怎么偃旗息鼓,毕竟是君到臣家,王凤再难受,也得强打精神起来接驾。哆哆嗦嗦正由王莽侍侯他更衣,成帝却已经排闼而入,直奔王凤的病榻。
到底是甥舅情深,成帝看到眼前这位憔悴不堪的老人,眼圈顿时红成两粒樱桃。
“舅父!您的侄儿看您来了!”
“折杀老臣了!请陛下恕老臣病体沉重,不能行君臣大礼……”
“您好好躺着吧!舅父,您一向身子骨挺硬朗的,怎么一月之间,就病得如此模样?”
王凤叹口气: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臣譬如风前之烛、瓦上之霜,早已是灯枯油尽,如何还能耐得风骤雨狂!人老了,不去找病,病自缠身!”
成帝移座于王凤榻前,拉着舅父的手涕泗齐下:
“舅父这是为朕的江山,才积劳成疾的呀!您看您病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是朕的罪过,朕无德无能,不能治国兴邦,还连累舅父,偌大年纪尚不得安享天年,为大汉家国之事忠心耿耿夙夜操劳,活生生累得缠绵病榻,这叫朕于心何安哪!”
王凤也是感动得老泪纵横,鼻翼抽动,泣不成声: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陛下也!老臣生性率鲁,不会和风细雨,执政十一年来,颇多触杵天子之处,世人皆曰老臣以臣蔽君、专擅朝政,唉!唯有陛下知道老臣是一片忠心!陛下自幼,颇不受先帝青睐,常在老臣面前倾吐心中烦懑,老臣当年即许宏愿,有朝一日陛下登极,老臣必肝脑涂地以佑我主,尽心尽力为陛下多分担一些责任,只是老臣才又疏,学又浅,德不崇,望不重,十一年来,辜负了陛下的重托,深夜自省,敢不战栗惶恐!老臣此心,唯圣主能查知!”
成帝嘘唏叹气:
“朕见识不广,有时也对舅父产生一些误解,像定陶王之事,还有乐昌侯王商之事,以及前不久京兆尹王章之事,都是因为朕的固执与轻率,才让舅父枉担了蔽君之名!现在想起来,您都是为了朕好,才抗颜直谏的。如果当时朕能够慎重从事,您也不至于为这些事所困扰,您的身体,也就会好多了!千错万错,都是朕躬之错!”
王凤诚惶诚恐:
“陛下千万不可如此自责!这岂不更让老臣无地自容了么?陛下虽然年轻,却谦恭敏慧,从善如流,实是明君圣主,还是老臣处事不当,才令陛下心生疑窦,实在是老臣之罪!”
爷儿俩挺有意思,一个玩儿命自我批评,一个使劲儿承担责任,这哪是君问臣疾!
当然这都是走走形式罢了,成帝最关心的,还是老爷子一旦不成,有谁能够接替大司马的要职,为朕分忧解难,而这刚好也是一直在王凤心头萦绕的问题。
成帝终于开口:
“舅父正在病中,按理朕不该口吐不利之言,但为大汉江山考虑,有件事朕不得不问……”
王凤知道成帝想说什么,他坦然得很:
“陛下不必讳言,老臣自知病入膏盲,已是日薄西山,再难为国效命。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