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符命皇帝
量:
“新都侯”,他不称王莽为摄皇帝,甚至连安汉公也不屑,只承认王莽是新都侯,“新都侯代理天子,号令天下,故意选择刘氏宗亲中年龄最小的作为孺子,说是按周公辅佐成王的故事办,其实不过是在试探、观望,看看天下的反应如何!他的最终目标,决不仅仅是一个‘假皇帝’,代汉而立才是他的心思!”
陈丰倒没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可出于对娘舅的崇拜心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忙不住点头:
“老舅眼光就是厉害!到底是我老爷的儿子,大汉前任丞相的传人!”
翟义长叹:
“你老爷翟方进要是还活着,也能一眼看穿王莽的狼子野心!外甥,你看看眼下的形势,宗室的力量分散得很,也衰弱得很!虽说高皇帝的血脉不少,远远近近有十几万子孙,其中也有不少称王封侯的,可真正称得上‘强藩’的,如今是一个也找不出来!怨不得王莽视汉室如掌中之物,天下已经没人能跟他叫劲了!”
陈丰血气方刚,十八岁的毛头小伙子,挺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那有什么!王莽再狂,也不过是个临时代理的假皇帝,到时候还不是得把权力交给汉室!让他先美几年,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孩子不知事情利害,说话比吃灯草还轻松!说是临时代理,等他成了气候,你能担保他还会永远代理下去?权力这东西,害人哪!吆五喝六惯了,再去听别人支使,那种滋味,你没在官场里滚过,没有体会!”
陈丰想想,娘舅说的也有道理,不知不觉地揭了翟义一下老底:
“那倒是!想当初您二十岁的时候,当上了南阳都尉,履行太守职责到下头去巡察。宛县令刘立,仗着自己有点儿小名气,又是曲阳侯王根的儿女亲家,瞧不起您,对您就有点儿轻慢。您当时没言语,回去后不就找了个碴儿,把刘立给逮起来了?您手底下有老官场,劝您给刘立留点面子,别公开逮捕,请您以为您送行的名义,让刘立跟着您回南阳。您当时不是勃然大怒,说要那样,还不如不逮他!您愣是拿囚车把刘立拉上,绕着宛县大街小巷来了三圈儿,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翟义遗憾地回忆起来:
“唉!当初也年轻,以为抓起他来他就没活路了,没想到刘立那小子朝里有人,圈了几个月,就又放出来了!那阵儿你老爷还当着丞相呢,他老人家批评我,说我不懂得为官之道!为这事,我还丢了乌纱呢!”
“听我舅妈说,那程子您脾气大着呢!动不动就发火,好像让您丢官儿的不是曲阳侯王根,倒是我舅妈!”
翟义牙根咔咔直响:
“想起来我就有气!你老爷被孝成皇帝赐尊酒养牛迫令自杀,其实也跟王家有关!说起来,我们翟家跟王家也算世仇了!如今王莽是没腾出手来,一等他有了工夫,就该收拾咱们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丰吓了一跳:
“您是说……反?”
“怎么能用这个字眼儿!真正的反贼是他王莽!既然宗室无力讨伐王莽,我翟义身为前丞相之子,守备大郡,父子世受汉家厚恩,理当为国讨贼,以安社稷!我打算兴起义军,西诛王莽那个篡位的逆贼!”
陈丰提醒娘舅:
“去年安众侯刘崇也举过兵,可事情没成,一家老小都被砍了脑袋,连安众侯府都被刨成了臭水坑,种上猪狗都不吃的恶草,十里外都薰得眼珠子疼!这个悲惨下场,您可不能有所考虑!”
翟义不以为然:
“刘崇有多大能耐?纠合了一百多人,就想成事?连个宛县都攻不进去,家破人亡,身败名裂那是他自找!你老舅我跟他可不一样,我是不闹则罢,闹就闹他个轰轰烈烈!就算万一失败,死于国难也可以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