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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往事只堪哀
名宫女、太监和教坊乐师、歌妓,闻知李煜要走,都跪在宫门内外的主道两旁,向李煜送行,乐师们奏着凄凉的乐曲,李煜不由想起昔日的繁华,如今一切都成过去,不由热泪涌出,失声痛哭。

    出得宫门,只见宋军将领田钦祚、郭守文,引着骑兵,早已列队等待。徐铉等人,也排为一行,站在一边等候。田钦祚见李煜携带家眷出来,便催李煜上车,连同江南各官员家属和李行,绵长车队达二百余辆,在三干铁骑的前呼后拥下,离开金陵,向汴京进发了。

    这支行动缓慢的队伍,虽然起早趁黑的赶路,也足足走了二十天才到达汴京,已是开宝九年正月初三日了。

    次日早晨宋太祖赵匡胤,登上明德门上城楼受降。由郭守文带领兵丁,押了李煜及其大臣共四十三人,都穿着素服跪于明德门下伏罪。按照礼仪制度,首先由郭守文宣读曹彬写的献俘捷报。匡胤却说:“刘鋹是伪汉皇帝被擒而降。李煜虽然割据一方,但早已削去帝号和国号,改奉大宋年号,自不能与刘鋹同样对待。”

    便宣布不必宣读献俘捷报,对李煜等人也不必捆绑,只令他们跪于明德门下聆听诏书,由楚照辅宣读书道:

    上天之德,本于好生,为君之心,贵手含垢。自乱离之云瘼,到跨据之相系。谕文告而弗宾,中吊伐而斯在。庆兹混一,加以宠绥。江南伪主李煜,承奕世之遗基,据偏方而窃号。惟乃先父,早荷朝思,当尔袭位之初,未尝禀命。朕方示以宽大,每为含容。虽陈内附之言,罔效骏奔之礼,聚兵峻垒,包蓄日彰。朕欲全彼始终,去其疑间,虽颁召节,亦冀来朝,庶成玉帛之仪,岂愿干戈之役?蹇然弗顾,潜蓄阴谋。劳锐旅以狙征,傅孤城而问罪。洎闻危迫,累示招携,何迷复之不悛?果覆亡之自掇!昔者唐尧光宅,非无丹浦之师;夏禹泣辜,不赦防风之罪。稽诸古典,谅有明刑。朕以道在包荒,恩推恶杀。在昔骡车出蜀,青盖辞吴,彼皆闰位之降君。不预中朝之正朔,及颁爵命,方列公候,尔戾我恩德,比禅与皓,又非其伦。特升拱极之班,赐以列候之号,式优待遇,尽舍愆尤。今授尔为光禄大夫、检校太傅、右千牛卫上将军,封违命候。而其钦哉。毋再负德!

    读罢诏书,李煜叩头谢恩。当下早有侍从捧上候爵官服,侍候李煜穿戴完毕。立在一侧。匡胤才又让楚昭辅宣读第二道诏书,对徐铉、张洎等四十多位江南大臣一律赦罪,等候分配官职。徐铉等也都叩头谢恩。

    于是,匡胤便宣布赐宴于广德殿。除了李煜及其巨下外,宋朝各部院大臣也出席作陪。

    席间,匡胤问起徐铉:“李煜没别的本领,但是却很会吟诗填词,这次命他来京想他必然又要感慨一番,想必又作了什么诗词吧。”

    徐铉不敢隐瞒,只得回奏道:“来京路上,确实作了一首。曾写给臣看。”

    匡胤道:“你记得吗?可诵来朕听。”

    那李煜坐在一旁,听到这活,吓得脸都刷地一下苍白起来。生怕匡胤听后怪罪,只盼徐铉不要背出来。可是徐铉那敢不背诵,而犯下欺君之罪?所以只好勉强背诵道:

    四十年来家国,

    三千里地山河。

    凤阙龙楼连霄汉,

    玉树琼枝作烟萝。

    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

    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

    教坊犹奏别离歌。

    垂泪对宫娥。

    李煜听徐铉一字不差的背完,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谁知匡胤听了以后,反而哈哈大笑,说道:“确实切合实际,真亡国之君也。献出祖宗基业,应当痛哭于九庙之外,向百姓谢罪而后行。而李煜这词,没有只字想到百姓,却只是把挥泪对官娥,听教坊离别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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