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
又不会丢失什么皇家尊严。仅这一个“严”字,也可看出嘉庆之用心良苦也。
鄂罗哩开道,嘉庆居中,二十来个侍卫紧紧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牛记羊肉火锅店”。说是店,实乃比一般的饭庄还大,里面还有很多空房,许是还备有住宿的地方。然而出乎嘉庆意料的是,偌大的店内,居然没有一个食客。嘉庆不明白了,低声问道:“鄂罗哩,你不是说,这里的生意十分红火吗?现在这里怎么如此冷清?莫非,这里的火锅是徒有虚名?”鄂罗哩听了,虽是寒冷天气,也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若这里的火锅真的徒有虚名的话,那他的那位本家便有了欺君之罪,本家有了罪,自己也就脱不了干系。虽说圣上会念自己年迈,不便对自己如何,但圣上顶风冒雪从圆明园来到这西郊之处,断然也不会好生罢休的。想到此,鄂罗哩的声音便也像店外的那条布招牌一般飘抖起来:“这个……是我那本家说的。”他还记着在店内是不便称“奴才”的。“我那本家,一贯老实,想必不会骗我。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变故。”嘉庆轻哼一声道:“但愿如此吧。你去找个人来问问吧。”
鄂罗哩先张罗着将嘉庆安顿坐好,然后撒开一双老脚,径直向店内奔去。不多时,他就带着一位矮墩墩的半大老头来到了嘉庆的面前。嘉庆瞟了一眼半大老头,估摸对方的年龄可能与自己相仿佛,接着沉声问道:“你,就是这火锅店的店主吗?”半大老头哈腰道:“是,敝姓牛,大家都呼我牛头。敢问客官是……”牛头没有问下去,他虽不知对方的身份,但看那前呼后拥的架势,便也可以猜出对方的来头定然不小,所以就故意留了半句话。嘉庆清了一下嗓子,本也想说“敝”的,但又一想,若自称为“敝”,岂不和这开火锅店的老头同流合污了吗?而情急之下,又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鄂罗哩多精明,早就看出了皇上的心理,连忙搭腔道:“牛掌柜的,这位是我们的严老板,威严的严,是走南闯北做大生意的人。”“对,”嘉庆呼出一口气,“我就是严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掌柜的,我来问你,我等慕名前来吃你的火锅,你这里却为何如此冷落?这样的天气,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为何没有一个客人?”牛头看定嘉庆,越看越不像什么做买卖的人。”这位客官,哦,是严老板,您大概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嘉庆颔首道:“京城我常来常往,不过,到这里来,我还是第一次。”牛头叹道:“唉,严老板,你到京城来,难道没听说过虎二爷的名字吗?”嘉庆摇头道:“虎二爷是何许人?我倒从未听说过。”转向鄂罗哩。“鄂管家,你听说过此人吗?”鄂罗哩也摇头道:“严老板,此人我还是头回听说。”而实际上,鄂罗哩对这个虎二爷却是一清二楚的。虎二爷是广兴的干儿子,广兴是大爷,他便自称为二爷。不过鄂罗哩暂时也不会对嘉庆言及此事的,因为一个虎二爷事件也是不容易撼动广兴的,顶多将虎二爷处置了便了事。嘉庆转向牛头道:“掌柜的,那个什么虎二爷跟你这个火锅店有什么关系?”牛头又长叹一声,双眼竟然有些湿润。“严老板,您是不知道啊。敝店自开张已有数月,生意是越做越红火。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一月前,来了那个虎二爷,带着一帮人,要强收什么管理费,我刚分辩几句,便被他们拳打脚踢,呶,我的腰杆到现在还痛。我去报官,告发虎二爷,你猜官府里怎么对我说?你想告虎二爷?做梦去吧,这里的数百家馆子,哪个敢对虎二爷说声不字?后来我才知道,虎二爷在朝廷里是有靠山的,他认了一个什么大官做干爹。这样一来,我也就认命了,也只好认命了。我一个小百姓,怎敢跟朝廷里的人斗?真要去斗,还不是自讨苦吃?再后来,虎二爷又派人来收管理费,我也就如数给了。花钱买平安吧,反正,生意还不错,日子也勉强能过得去。可,俗话说得一点不错,福无双全,祸不单行,我万万没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