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
制不住的兴奋。虽说为太子选妃不及为皇帝隆重,但那个个人选的秀女哪个不是满怀希望呢?
那天顒琰陪生母魏氏在延晖阁落坐。延晖阁位于顺贞门的西边,前面是御花园中的堆秀山。堆秀山怪石磷峋,拔地而起,山上的御景亭与延晖阁闪闪放光的黄硫璃瓦顶一般高。山脚前洞门东西两侧台盘上的石龙口中,喷出两股高达数丈的喷泉,为凝重典雅的延晖阁带来了勃勃生机,从堆秀山到延晖阁的庭院里,长满了一株株蓊郁的参天古柏,清晨的阳光就透过古柏繁茂的枝叶,照射在延晖阁正门悬挂的珠帘上,使摇动的珠帘闪耀着斑谰的色彩。
从顺贞门一直到延晖阁,高大的红色宫墙下面站着两排当值的太监,一个个面色严峻,垂手肃立。他们虽不像神武门外手执长枪、腰挂军刀的禁军那样威风凛凛,却也令没见过这样世面的秀女们心中乱跳不止。年轻的顒琰本来对这样定亲的场面不以为然,但一想到,在众多的阿哥中,自己极有可能被定为太子,想到未来的大清江山,想到如果在后宫没有一位端庄贤淑的皇后来操持,势必分散自己众多的精力。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感到自己的禀性似乎不大偏好女色,在众多的阿哥中,他的表现就是遵遵师训,锐意进取,他似乎与其它历朝的帝王不同,就是有一颗成就雄图大业的决心,要使大清皇朝成为最强盛最繁荣的国家,按照父皇现在的做法显然远远不够,朝中不能让大臣的权力达到顶峰并一味地迁就,诸如和珅。但他还是来到延晖阁,这也是宽厚而孝道的天性使然。
望着个个身材窈窕端庄的八旗子女缓缓地走到眼前,他拿刁定主意,只是朝母亲说:“一切全由母亲吩咐安排。儿臣要去上书房了。朱挂师傅留下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皇上,请用银耳羹吧。”不知何时,嘉庆帝的眼前正站着粉面含春的皇后,顺着皇后手指的方向,嘉庆帝见到眼面前的黄案上;已经摆好了两小碗银耳羹,此刻正是晶莹透亮,微温可口。嘉庆帝端起来呷了一口,顿觉一股细细的甜香注入心头。他不由得朝皇后多望几眼。皇后虽说已不年轻,但其圣洁如玉、纯净似水,雍容典雅的风度与那一种一般满人妇女中少见的书卷气已然存在。嘉庆帝望着眼前的皇后,迟疑地任了一会儿,说道:“难为爱妃了。”
皇后钮祜禄氏一双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过嘉庆帝,此时的嘉庆眼神不似平时的活泼,喜气,而是有着一种无尽的愁闷、压抑,看得出眉宇间藏着隐隐的忧愁,弄得皇后的神情也显得极不自在,显得有几分黯然神伤。要知道,皇后今天的封号来得多么不容易,嘉庆帝对自己的原配感情笃深。倒不是因为,她为嘉庆生了两位儿子、续了龙种,更主要的是她为嘉庆帝登基之初垫平了一些道路。原先的喜塔腊氏皇后一辈子温顺有加,可就是这位后来被尊为孝淑皇后的喜塔腊氏却无福可享,撒手人寰,嘉庆帝每到坤宁官都不免有一番悲从中来的感觉。
嘉庆帝望着这里摆设,心中翻腾起来。他端着银羹汤汁慢慢地踱来踱去。坤宁宫靠里间的正屋一般都不住人的,即使皇后也只能在坤宁宫的东厢房内下榻。嘉庆帝正要迈过那道道珠帘,踏过红烛摇曳的灯火走到里屋,看在眼里的皇后连忙对嘉庆道:“皇上,我已经叫宫女们在此安置好了夜宵,皇上若有兴趣可以让些唱京戏的来解解闷儿。皇上,奴婢业已知道错了,不该让皇上扫了兴致,今晚要好好补偿才是。”嘉庆帝不好再说什么,似乎听得皇后话里有话,多少也有怨气,道:“皇后,你想哪去了,朕是那样的人吗?一个逆贼的眷属就能让朕动心不成?朕只是怜惜几条人命啊。再说,对逆贼叛党,不能仅凭杀光,也要给些抚恤,以安民心,以证我大清朝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恩威并用。”皇后歉然道:“奴婢错了,奴婢忘了自己是什么了。今晚不谈这些,皇上,看你近来寝食难安,奴婢疼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