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节
即升堂提审。
惊堂木被拍得震天价地响,唬得两旁衙役的腿脚都有些站立不稳,都紧紧地靠着水火棍,李文成仍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斜着眼望着怒气冲天的强克捷一语不发。
“李文成,怎么堂堂的大教主今日到此竟装聋做哑了不成?说,你在滑县城周的铁匠铺内打造那么多兵器贸干什么?现在,你的党羽还有多少?”强克捷抑制住怒火,冷笑着问道。
李文成木讷地说:“小人乃一介草民,从不知道有什么教,大人若要说小人在自家族内成立了互助互帮的行会还差不多,那也只是让大家拿出稍许家资,凑合在一起留做给遭受不幸的会员,大家彼此都有个照应,说到底,小人是为大人安定民心着想。谁家没有个意想不到的灾祸呢?小人知道,除非大灾大难而且还要普遍,才能上报朝廷统一赈灾。可是在实际生活中,谁能摆脱突然而至的灾难?至于大人所说的起事、教徒、兵器一事,恕小民确实不知之罪,又焉敢在大人面前装聋做哑?”
强克捷心中涌过一阵怒不可遏的怒火,提高嗓音,压住自己的火暴的情绪,从牙缝里蹦出一段话:“好个李文成,不愧是私塾出身,教徒中的人皇,你自己做什么事,还想狡赖么。快快据实招来,免得受些皮肉之苦。”李文成跟着又是一句:“我做什么?又招供什么?我实不得而知。”
强克捷见他一味抵赖,死活不认,不由得勃然大怒,说道:“带证人老孙头!”话音未落,老孙头已跪着爬到强知县面前。在他屁股后面是昨夜李文成送去的二百两白花花的银两。像傻了一样,频频叩头不止,面孔上白中透青,许是冻的。
强克捷一指老孙头说道:“李文成,这个人想必你也认识?”“不瞒大人,我确实认得,乡里乡亲的,不是前庄就是后邻,怎么能够不认识呢!再说孙家打制的农具也满好的。”
“少要扯些不三不四的废话!”强克捷说道:“你和林清以邪教惑人,你何必狡赖呢?这一点本县令已打听得明明白白。”正要继续说下去,大厅中摔过一人,紧跟着,老安司刘斌大踏步进来,被摔倒在会堂上的正是牛亮臣,看来被打得不轻,已是蓬头垢面,嘴角流血。刘斌上前禀道:“真是他们的嘴硬,丝毫不露一点口风。”强克捷本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心道:刘斌呀,刘斌,你抓犯人一套又一套本领,怎不知审犯人以讹诈讹呢?
偏偏此时,李文成头一梗,说道:“是呀,这是从哪里说起呢?连个影子也没有的。”说着还拖着“哗啦哗啦”的脚链手镣,艰难地迈向牛亮臣,安慰道:“贤弟,你受苦了。早知如此,我们也不必费这劳什子的心力去组织什么会了。”
强克捷跺着脚说道:“你们这帮教徒,难道真有所谓的八字真言趋福避难的本领?依本县来看,吃硬不吃软,来呀,大刑侍候!”于是命令衙役上了夹棍。紧夹十指,用力往两边拉。两人惨叫一声,昏厥过去。一盆凉水泼将过去,两人醒来。强克捷气急了,把头上的红缨帽一摘,拎着油亮亮的辫子往脖子上绕了几绕,喝道:“大板侍候,各打一百二十板。”一指李文成,道:“水火棍敲足!”
“乒乓乒乓”的大板猛抽在两人的臀部、股部,只是那么几十下过去,两人的下肢早已动弹不得,只是机械地反应着棍棒的上下翻飞做些抽搐的动作。李文成的两股部已是血肉模糊,血流一滩,尤其令人惨不忍睹的是李文成的双足踝部的脚胚已被敲断,就是治好脚伤也无法行走。牛亮臣也是血流遍身,几次昏死过去。两人的声声惨嚎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惊然。
“大人,不能再用刑了。”刘斌眼看二人气息奄奄,急忙上前,对强克捷耳语道:“大人,要是没有口供,打死了岂不死无对证。”强克捷点点头,愤愤地说:“也罢,锁入大牢,两日调养,大后日,即解往省府,把人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