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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造反。”皇帝笑说。

    “将来,放宽品级,那么,有些年青的女士,情形会好一些。”玉真公主说。

    就在此时,内侍来奏告,诸皇子皇孙都已到了,在等待着拜见皇帝贺岁。

    皇帝欣然说:“我们一起去?”

    杨玉环信口应了一声好,但玉真公主阻止她,笑说:“皇上,你去吧,我和太真法师在长生殿等你!”

    当皇帝走后,她们两人缓缓地向长生殿走去,杨玉环有些窘迫,讷讷地说:“我这人太没头脑,我是女道士——”

    “玉环,即使你成了贵妃,除非先调查清楚,不然,你也不宜见诸王、皇孙!”玉真公主平和地说。

    她领悟了,诸皇子皇孙入朝,寿王必在内,自己的两个儿子,可能也在内。

    一念之转,她想到了从前的丈夫以及自己所生的两个孩子,入宫以后,她一直没有和外面联络过,如今,想及了,她心中很不自在。

    到了长生殿,她忍不住,向玉真公主询问:“他怎样?”

    玉真公主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是谁,低声说:“很好,玉环,人事已改变了,你在宫中,不宜提到从前,最好,也能把往事切断!”

    “我知道——”杨玉环低喟着说。

    于是,玉真公主乘机询问她的家庭反应。玉真公主私问玉环,一旦册命正式宣布,她的父亲会不会大闹求死?这使得杨玉环为之淆惑,她想了一下,直率地说:“父亲一定会极不高兴的,但是,我想他不会求死的吧?

    一个人好端端地活着,怎会肯死?不过,父亲可能会不肯做官,我想他会如此!”

    “这是一件麻烦事,你的二伯父和哥哥呢?”

    “二伯父为人和父亲不同,有官给他做,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哥哥就难说了,他可能听命于父亲,只是,哥哥绝不会象父亲那样顽固。公主,这些事,我怎么和皇帝说呢?有几次,他好象要问我,后来,说了别的话,便岔开去了,公主,父亲还能管我吗?”

    于是,玉真公主又笑起来,她告诉杨玉环,父亲的权力管不着已嫁的女儿,但皇家却希望与外戚和睦。

    这是天宝元年年初一的事。

    到了正月底,杨玄璬终于得知了女儿居住在兴庆宫,女道士只是一个名义,他为此而大憾,他以为这是家门的大耻,但是,朝堂中没有一位谏官对此进言,大臣中,似乎全无反应,好象无人得知,或者不予重视。在痛心中的杨玄璬想了几天,自觉再在都城挨下去,会很无趣,于是,在二月中,他向国子监祭酒上书,自请致仕,并附了表文。

    国子监祭酒当然也有所风闻,但是,这一件事是不能说的,寿王妃入道,有过昭命,为了当年惨死的皇太后,任何人对这一事件提出,都可能犯上不孝和不敬的名教大罪。他自然不敢接触这问题,只是慰留,请杨玄璬于任满或书编成后再退休。可是,杨玄璬坚持着请求转呈表文。

    国子监祭酒在无可奈何中,把表文压了十日,送到宰相那儿,李林甫是精明人,他当然知道内情,这一道表文没有处理,他也不奏告皇帝。

    杨玄璬等了一个月,还未见批复,他再上表,又拖了一个月,才得知自己的表文“留中”,那是不批,亦即表示不接受他的辞职,但也不表示拒绝——这是官场中一种特殊的方法,但凡“留中”的本章,不便一再去催的,杨玄璬为此,苦恼越深。

    在兴庆宫内的杨玉环,完全不知道家人的反应,而且,从迁入兴庆宫之后,她的生活也起了变化,女道士的衣服法器,都被她抛掉了。而且,由皇帝嘱咐,宫中上下,都称呼她为妃子,近侍和女侍,听到高力士呼她为贵妃,也直接用了贵妃——这是宫廷中只比皇后地位低一级的尊号,而实际上,以现在的皇帝的年纪,以及儿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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