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要的工作,今夜,他的一队人就轮值守禁区第一线。一名队正发现了谢阿蛮,便转告,陈方强骑了马赶上来。
谢阿蛮本不想理会他的,但由于今夜游的心情好,终于驻马,但仍然冷冷地看他。陈方强期期地说:“阿蛮,我们——我希望能再有机会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呢?用得着吗?”她冷峻地回答。
“以前,我告诉你,我的婚姻是被迫——”
“以前,我也告诉过你,在被迫结婚之前,你也该先告诉我一声,记得吗?现在,又何必提往事了?”
“不是——我还是希望着,阿蛮,我妻因难产得病,据说,会不治……”
她睨了他一眼,有怒意,但没有说话。
“阿蛮,我希望着——”
“算了,做你的妻子,在难产病危时,你好象很开心,如果那人是我,你向别人如此说,我想即使不病危,也会气死!”
她说完,一拉马:“太晚了,恕不奉陪!”
陈方强不便在禁区内策马追,目送着妖娆的舞人去远——皇帝夜游被阻,但夜游回宫的谢阿蛮,顺利地通过了一重又一重的禁哨,她有夜间出入的通行牌,但人人都认识她,并无人向她盘诘。
她入宫,问了皇帝和贵妃已寝,便回自己的居处。锦梦儿还在等她,而且告诉她一些事:恒王有约,皇帝在晚饭时曾找她,还有,与陈留郡王的约会已改订!
谢阿蛮心花怒放,独自作了几个舞姿,随说:“今年运道可不错,今天,太子正式向我表示,他日有机会时请求以我为侧妃。那个傻瓜陈留郡王也想,嘻嘻,回来时,又遇到陈方强,他说他的老婆病危,会死!”
“阿蛮,你这样子太不象话了,贵妃也在摇头,我说,这些人中,最好是恒王殿下……”
“大家玩玩而已,恒王殿下至今是唯一没有王妃的人,我能希望什么?再说,皇帝也不见得会许我嫁他吧,锦梦儿,别管我!”
——这是著名的舞人的人生态度。
时局虽然在非常严重中,但是,在骊山之上,大多数人完全不知道。杨国忠的紧张,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得知,至于皇帝,似乎一些也不紧张,他在愉快中行乐。
由于杨贵妃提到皇孙的数目,他还特别着人调查了诸王宅第的生活情形,把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少年,无论有没有爵位的皇孙,都接上山来,诏许游览华清宫各处。
一个雪后的晴日,谢阿蛮和恒王李瑱在骊山宿驿以北的大坂上,玩滑雪板。
宿驿以北的大坂,积雪盈尺,他们乘了特制的有齿高轮雪车来,车停在宿驿亭。
他们,从事长安贵族子弟的一种特殊的冬日游戏滑雪板,四尺半长,一尺半阔,上端翘起,中间有一根撑木,木上置有划竿,中后部,设有骑木,从事滑雪者,胯骑在骑木上,推动划竿,滑雪板就会前进,速度于推动滑行中不断增加。但是,这种滑雪板不易在速行中保持平衡,稍为不慎,就会翻侧,因此,除了青年人外,少有人敢尝试。著名的舞人谢阿蛮,擅长玩滑雪板。
在骊山,她和皇子们玩过多次滑雪板,时时占到优势。恒王,看来较文弱,谢阿蛮第一次和他玩,她以为自己必然会胜的,但是,竞赛的结果,阿蛮却输了。
平时潇洒,看去文弱的恒王,在偶然中现出了他的强劲以及智巧。不仅如此,在比赛之后,他们的感情有了跃进式的发展,恒王收拾起平时的随喜式态度,严肃地讲出了自己的爱慕心,而且,他指责了谢阿蛮的浮滑放恣,他要求正经和正式的婚姻。
他们在雪地上倾侧的滑雪板旁谈终身大事。起先,阿蛮以为皇子皇孙们只为一时欢乐,胡诌着应付,这引来恒王不满,同时,恒王也坦率地说出自己的仰慕,因为阿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