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窥伺神器明争暗斗
“皇上驾崩!”震惊朝野,震惊宫廷。
惨淡的月光照着气势恢宏的皇宫,所有的宫灯都披上了白纱,与黑黢黢的楼台殿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沿着皇宫正门大清门向里,穿过重重高墙和殿阁,直到最后一层的清宁宫,这里已然成了一座大灵堂。巨幅白幔挂满了宫室,正中摆放着一座宽大的灵床,白天还活生生地临朝听政的五十二岁的皇上驾崩了,他直挺挺地躺在灵床上,在四周无数支白烛的映照下显得森然可怖。
在一阵阵惊天动地揪人心肝的恸哭声中,福临由奶娘李氏牵着来到了清宁宫。
“九阿哥,快哭呀,一路上奶娘怎么教你来着?”李氏见福临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四处张望,急得抓耳挠腮的。“这孩子,你倒是快放声大哭呀,唉,真急煞老身了。”
“奶娘,我害怕,这处处都是白衣白帽白纱灯,我讨厌这白色!我要离开这里!”福临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一转身就要跑。
“我的小祖宗,这时候你可不能使性子了。”李氏紧紧抓着福临的胳膊,忽然心生一计,贴在福临的耳边吓唬他:“九阿哥,你看见灵床上的你父皇了吗!他就是被你气死的,你快些大哭,不然他会跳起来掐住你的脖子,让你疼痛难忍。对了,就是这样子,你疼不疼?”
李氏用手狠狠地去掐福临的脖子,福临一时疼痛难忍,耳边响着奶娘的话,以为真的是父皇派人来拧他,吓得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喊着:“父皇,我是福临哪,你为什么不起来跟我玩?你不喜欢我了吗?”
众人听着福临那悲痛的哭声莫不感到诧异:这九阿哥,小小年纪就这么孝顺,真是难得呀!
福临随着母亲庄妃、皇叔伯、皇兄弟一起跪在灵床上放声大哭,虽然他不知道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他不知道父皇的去世将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会给他和额娘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威胁。这个天真无邪的幼童,哪里知道在他周围号啕大哭的那几位皇叔和皇兄正在绞尽脑汁各自盘算着呢!
两黄旗重臣索尼、鳌拜、图赖等人佩剑鱼贯而入,面色凝重,纷纷跪在灵前祭拜。范文程、洪承畴等一班子汉官也匆匆赶来跪拜哭泣,一时间清宁宫里哀声四起,仿佛天塌了似的,众人只是一味地悲威,全都没了主意。
“眼见天色已明,当务之急应将皇上遗体收殓入棺,放置崇政殿!”索尼擦干了眼泪,对巴牙喇章京图赖和“巴图鲁”鳌拜等人建议道。谁都知道出身于御前一等侍卫,现为吏部启心郎的索尼最受皇上器重,对先皇忠心耿耿,所以他的话几乎没有人反对。
“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八固功额真和诸王贝勒应即刻商议,推举新帝即位,以抚慰天下。”身材魁梧的鳌拜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在一片哀声之中仍显得很响亮。也难怪,平日里南征北战粗嗓子喊惯了的,若不是他作战勇猛战功显赫又怎能被皇上赐与“巴图鲁”称号呢?
“还有,我等要尽快发出讣告,晓谕天下,举国同悲,以告慰先皇在天之灵!”范文程长叹一声,老泪纵横。众人默然无语。
很快,一群披白袍戴白帽的萨满被请到了清宁宫,在一阵刺耳的铃鼓声和祭词之后,文武百官和诸贝勒王爷们对着灵床叩头,大放悲声,预备送殓。
“还有大事未了,父皇遗体且慢收殓!”大阿哥豪格忽然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双眼园睁,脸色十分阴沉。
“大阿哥,你是皇长子,一定要冷静!”索尼不动声色,一语双关。
“我只想弄清楚,父皇为什么会暴崩?他,昨日上朝还满面春风,怎么到了晚上就殡天了呢?各位大人、王爷,请你们给本王做主,父皇死的溪跷!本工要查个水落石出!”
此言一出,众人俱大惊失色,哭声锐减:“难道,难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