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捷报频传喜中有忧
后看破,便索性跪了下来,垂着头嗫嚅着:“求太后开恩,成全我和海中天吧。”
“求太后开恩!”海中天也连忙跪在了乌兰的旁边,俩人肩并肩跪着,听候太后的发落,心里七上八下的。
“唉,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给我添乱子!”孝庄太后长长叹了口气,坐在靠椅上,半晌不言语,眼泪却从眼角溢了出来。想当初在盛京的皇宫里,多尔衮常常出入宫禁,他们叔嫂二人得以频频见面,而多尔衮对幼主福临和皇嫂庄妃也是恭敬呵护有加,几乎是无话不谈,庄妃那颗孤单寂寞的心才得到了安慰。可自打搬到了这紫禁城之后,汉人的规矩太多,多尔衮不好随便出入宫禁了,他们叔嫂也就难得相见了,也不知多尔衮心中作何打算?听说他近来独揽大权,势焰薰天,朝野人皆知有摄政王而不知有幼君,他难道有纂位之心?无风不起浪啊,这班朝臣惯于趋炎附势,已经上奏取消了他对顺治帝的叩跪大礼,这么一来,他与顺治便可平起平坐,同时接受朝臣们的拜见了。对此,一向聪睿的孝庄后能视而不见吗?母以子贵,如若福临的皇帝当不成了,她又怎能继续称为太后娘娘呢?看来,她们母子的安危荣辱全都与多尔衮的一举一动有关,如果她能够牵着多尔衮的鼻子转,则可以化解一切。但是,足智多谋自恃甚高的多尔衮能轻易被人像鹰犬似地牵着走吗?
孝庄后的眼睛一亮,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带着一丝羞怯。她想起了多尔衮曾信誓旦旦地在她面前说愿意做她的鹰犬这句话!
乌兰和海中天跪在地上还在互递着眼色:这太后今儿个是怎么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眼泪还挂在眼角上,却又无声地笑了,到底是什么事令她如此苦思冥想,恍恍惚惚的?
“你们俩人究竟要跪到什么时候呀?得,爱跪就跪吧。”孝庄后的语调显得轻松起来,她看着乌兰哭骂道:“死丫头,口口声声说不嫁人,伺候我一辈子,瞧瞧,这会儿也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呀。我总算知道你的心了,枉我白疼你这么多年,还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乌兰面色鲜红,紧挪几步跪到了孝庄后的跟前,仍旧低着头:“奴婢生是娘娘的奴才,死是娘娘的奴才,娘娘这些年待乌兰的好处,乌兰没齿不忘。只是,只是奴才看到这紫禁城似乎不是奴才的最终归宿,娘娘难道希望看着奴婢孤零零地被人扫出宫门吗?”
“傻丫头,有哀家在,谁敢撵你出宫?不过也难说,现在哀家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底儿呢。海中天,你这就出宫去请范先生和洪先生来慈宁宫一趟,注意要避人耳目。”
“嗻!”
看着海中天远去的背影,孝庄后点着头:“乌兰,你很有眼力,海中天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他,终究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呀。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呢?我若是同意你二人相好,岂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乌兰听着听着竟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
“唉,说起来都怪我呀,要是当初让太宗皇帝也把你召了去,你也就不至于如此了。”
“娘娘,请恕奴婢说句不知深浅的话,区区一个宫女有何值得人羡慕?就是像娘娘这样,当初贵为王宫之后,不也常常焚香独坐到天晌?过了黄昏,又是长夜;才经春昼,又历秋宵。妆束得花香柳绿,毕竟无人看见;打点得帐暖衾温,仍旧是抱枕独眠,娘娘呀,就是现在,您的日子又好过吗?您才三十出头却贵为太后,孤孤单单的,天晴还好支撑,到了那凄风苦雨之时,便是铁石之人也打熬不住呀!有多少回奴婢坐在窗前听见娘娘从恶梦中醒来,浑身香汗淋漓,颤抖不已。这种日子,奴婢真为娘娘担心哪,日间犹可强度,可这漫漫长夜如何捱过?唉,娘娘,您也得为自个儿打算打算呀,难道说您一直要这样凄风苦雨孤独寂寞地熬下去?奴婢总算明白了,女人总得有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