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孝庄后下嫁摄政王
已经被贬为庶民,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就连堂堂的信义辅政叔王济尔哈朗如今都是自身难保了。在政治斗争中,他的智谋和能力都远不及多尔衮,于是被迫将第一辅政之位拱手相让,成为表面上的一个装饰品。进取中原时,他留守盛京从而失去了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所以当迁都到北京之后,济尔哈朗与多尔衮之间无论是在名分上还是在俸禄、冠服上都明显拉开了距离,而地位逐渐上升的豫亲王多锋又被加封为辅政叔德豫亲王,意在取代信义辅政叔王济尔哈朗的地位。自此济尔哈朗虽万般谨慎,小心迎合着多尔衮,但还是受到了打击和迫害,被降为多罗郡王,并罚银五千两,而且被派上前线率兵征讨去了。重新披甲执锐的济尔哈朗侥幸地躲过了一劫,却再也不能进入紫禁城的决策核心而重抖往日的威风了。
与此同时,两黄旗大臣谭泰、巩阿岱、冷僧机、拜平图等人也弃幼主而追随摄政王多尔衮,至于稍有不满的索尼和鳌拜等人则遭到了革职降罚的惩处,由是,多尔衮的专横跋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上上下下都怕他,据说就是达官显贵往往也不能直接同他说话,要趁他外出守候在路旁,借便谒见”。
于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在幼主顺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宫中上演了一出“喜剧”。
“据院部诸大臣集体议定,摄政王多尔衮治安天下立下不世之功,宜增加殊礼,以崇功德。现加封皇叔父摄政王为皇父摄政王,凡进呈本意旨意,俱书皇父摄政王。钦此。”
朝鲜国的使节在殿下听得有些糊涂,便低声询问老臣范文程:“范大学士,刚才礼部大臣在公文中提到了‘皇父摄政王’之语,请问该作何解释?”
“这个……”范文程略一思忖,闪烁其词地说:“臣曾与同僚们反复探讨过,如今去掉叔字换成父字,就表明此后朝贺之事,与世祖章皇帝同等对待。”
“那不如改成太上皇算了。不对呀,这摄政王其是世祖皇帝的叔父,而皇父是古已有之的名词称谓,表示与皇帝的宗亲血缘关系,即为皇帝之父。叔父与皇父不可混淆,意义不同的嘛。”看来这位朝鲜使臣倒是位饱学之人,对中国文化说起来头头是道,这一来倒难倒了素有“诸葛”之称的范文程了。
老谋士捋着胡须,仔细斟酌着:“大使阁下言之有理。叔父为皇上之叔父,皇父为皇上之父,两者不可混淆。但我大清朝甚为特殊,顺治帝看来已无法表达对摄政王叔父的敬爱之情了,只加封‘尚父’、或是‘仲父’、‘亚父’之类的头衔都不足以表明摄政王的功德,所以便使用了‘皇父’一词。幼帝视叔父亲如父皇,而叔父则视幼主为己出,一心一意辅弼幼主,父子携手,我大清必立于不败之地!”
“可在卑职看来,大清朝似乎有了一老一少两个皇帝了。他们真的能亲如父子吗?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王权?”朝鲜使臣边说边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端坐在殿堂之上的“皇父摄政王”多尔衮。
“唉,你这不是淡吃萝卜咸操心吗?好好想想怎样让你们朝鲜国强起来吧。”范文程在心里说道。对这位穷究不舍的使臣,他可真的是没辄了。
这时候,大学士冯铨起身说话了:“摄政王功高盖世,深孚众望,而且谦逊自持,无丝毫之骄奢,其功德难以言表。皇上深感其德,却无以报答,摄政王虽然只是皇叔父,实际上却是以帝位相让于世祖章皇帝,就好像父传子一样,既然摄政王都将皇上视为儿子,皇上也理应以父礼对待叔父摄政王。所以卑职以为,这皇父摄政王虽是一字之差,却意义重大,恰如其分,诸位以为在下说得对吗?”
群臣们齐声回答:“所言极是。”
“卑职也有一事要说,请皇父摄政王恩准。”
“准奏。内大臣冷僧机有话直说吧,不必顾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