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仰叔鼻息危如累卵
招呼。”福临有些意外,连忙又拿起了书本。
“兀里虎,你这是在干什么?”孝庄后一眼瞥见太监兀里虎正趴在御案前,不由得问道。
“娘娘千岁,奴才……奴才是在琢磨万岁爷临摹的这些帖子呢。”兀里虎正写得带劲儿,冷不防给太后看见了,吓得张口结舌,两腿发颤。
孝庄后不动声色,她注意到兀里虎的两手都有墨迹,而福临的两手却白白净净的,便喊过了福临:“去,写几个字给额娘看看。”
“那不都已经写在纸上了吗?我不想再写了,不然弄了一手的墨不说,我一闻那墨汁的臭味就觉得恶心。额娘,咱们母子难得一见,不如出去转转?外面的天可好呢。”福临觍着脸笑嘻嘻地上前要拉额娘的手。
“说,那纸上的字是不是你写的?”孝庄后板起了脸。
“是……是儿臣写的,儿臣遵照您和洪大学士的意思,每天都在这儿苦读苦练呢。”
“那就当场写几个字给额娘看看!”
这下糟了,福临的字体与兀里虎的字体不同,一写准露馅儿,怎么办呢?他挠着头皮,偷偷看了一眼吴良辅,心里在说:“该死的奴才,快帮朕想想办法呀!”
“哎哟,奴才该死,刚才一见娘娘进来了就把这茬给忘了。宣纸没了,奴才这就去司房去取。”
“不像话,堂堂的御书房竟没有纸?吴良辅,你可得小心着点,不要让哀家再碰上这样的事儿!”
“福临,那就背一段三字经给额娘听听!”孝庄后索性坐了下来,
“额娘,儿臣觉得那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也太拗口了,汉人的典故太多,儿臣又不明其义,背诵起来很吃力。再说了,背了又有什么用呢?”福临不想背诵,一篇《三字经》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背上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
“又在狡辩!难道,难道你就甘心做这样的儿皇帝吗?”孝庄后气愤已极,随手抄起了彻案上的拂尘,向福临一指,吓得福临头皮发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儿臣是身不由己呀。是你要与十四叔结婚的,现在十四叔成了我的阿玛王,还要我这个儿皇帝有什么用?”
“你——好个不知深浅的东西!”孝庄后猛然起身,厉声斥道:“把左手伸出来,额娘今天要教训教训你这个糊涂无用的儿子!”
“太后息怒,都是奴才们的错,奴才该死,就让奴才替主子受罚吧!”吴良辅见事情不妙,用眼睛一示意,与几名太监一起跪在了福临的身后。
“走开!哀家在教训儿子,没有你们的事!”孝庄后柳眉倒竖,一咬牙向福临的掌心抽去。
“疼煞儿臣啦!额娘,儿臣知错了,儿臣这就好好读书写字,呜呜!”福临趁机放声大哭起来,太监们纷纷搧各自的耳光,一时间,书房里劈劈啪啪的掌脸声和福临的哭声混为一团,乱哄哄的。
“好啦好啦!都给我住手,吵得人心烦!”孝庄后心情复杂而烦闷,无奈地叹息着:“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切都乱糟糟的?难道,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说着,一个人径自走出去了。
“万岁爷,您受苦了,来,奴才给你揉揉。”太监们七手八脚地扶起了福临,福临又蹬又踢大发雷霆:“滚,滚!朕都被你们这些奴才给害惨了。”
太监们一声不吭退到了门外,福临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心,禁不住泪水涟涟:额娘,那《三字经》上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自儿臣长到这么大,你们谁设身处地关心过儿臣了?皇阿玛早已去世,即使他还活着也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儿子。额娘你,难道不知道宫里头是怎么议论你的吗?你为什么非要嫁给他?你整日打扮得那么光艳照人是要给谁看?儿臣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尽了!是呀,我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为什么不做出点样子来让他们瞧瞧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