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无可奈何天子大婚
一番,一袭粉藕色的长裙,梳着流行的发式,发髻高悬,别着用碧玉制成的芙蓉一朵,白净的脸蛋上一双顾盼瞭人的眼睛显得格外传神。她故意噘起了腥红的小嘴,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钱谦益见柳如是娇滴滴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对着董小宛两手一摊:“小宛呀,老夫为了你得罪了如是,你可得给我担待些呀。”
董小宛自打进门的那一刻起,便成了众人议论的中心,她的脸红了又自,白了又红,表情很不自然。说也奇怪,平日里若对着那些风流狎客,小宛总是神态自若,不冷不热的嘲讽脱口便出,可现在她反变得有些笨拙了。不过,她的心里却十分甜蜜,十分温暖。他们全是她的姐妹兄弟呀,无论怎么说都不过分。
龚鼎孳倚老卖老出来打圆场,他持着有些焦黄的胡须哈哈大笑:“如是呀,你吃小宛姑娘的醋就不该了。怎么着,在这群姐妹中你是大姐大,你成名在前,如今贵为侍郎夫人,但这南曲总还得后继有人吧?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咱们的小宛姑娘被推出来了,来来来,我提议,咱们一起干了第一杯酒,同喜同贺,为小宛也为咱们大家!”
众人齐声附和,一时间玉盘金碗,琼盏瑶觥相互交错。厨娘相继递上琥珀油鸡、水晶白鸭、松鼠桂鱼、翡翠鱼园等热菜,众人边吃边谈,气氛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佳会难逢,且乐今宵。香君,宛君,你们几位能否赏脸唱几支曲子?咱们来个各尽所长,尽兴尽欢如何?自此之后,天涯海角,相见就更不容易了。”方密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公子何出此言?刚才你不是应允了要撮合冒公子与小宛妹妹的好事吗?如今这八字还没见一撇,您可不能走哇。”
“放心,宛君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方密之唯恐董小宛难为情,便转脸对李香君笑道:“宛君生得如出水芙蓉,笼烟勺药,和香君真是伯仲之间哪。没有像朝宗兄这样的风流才子,又哪里配得上她呢?”
李香君脸色绯红,似笑非笑瞟着侯朝宗:“方公子,朝宗真有您夸得那么好吗?”
“哎,我可知道,”顾横波笑吟吟地插了一句,对侯朝宗抱怨说:“侯公子,咱们香君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呢。上一次你一去古无音信,香君即不事脂粉、不扫娥眉,从不轻易出媚香楼半步,好不容易才眼巴巴地盼到你的一封书信。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呀,总得言而有信吧。”
侯朝宗涨红了脸,振振有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辈读圣贤书,行忠孝事。现在虽然是山河破碎,但我辈们应尽力以赴,至于儿女情长之事倒在其次了。”
“如此说来,香君,你就得体谅朝宗兄了。说实话,我辈读书之人手无缚鸡之力,虽有投笔从戎之心,却无跋山涉水、餐风宿露之体魄。唉,国难当头,我辈半生落魄,功不成名不就,空有一腔抱负,于国事又有何补?”方密之一声长叹,神色黯然。
“方公子也不必太过自责了。”善解人意的董小宛柔声劝解道:“方公子、侯公子你们忧国之情溢于言表,大有怀才不遇之感。其实,在妾身看来,新亭对泣远不如闻鸡起舞的好。我劝公子要自奋不要自伤,小宛愚昧之言,公子以为如何?奋翼终有时,所在迟与早罢了!”
方密之怔了怔,忽然拍案大笑:“想不到知己竟在红颜,宛君大是可人!小小年纪,吐属如此,倒教我们这些十年窗下者为之汗颜。只可惜——”方密之拖着长音,笑而不语了。
“哎呀方公子,你总是喜欢半口砂糖半口泥的瞎开玩笑,只可惜什么了嘛。”李香君快人快语,平日里她与方密之也是闹惯了的,所以说话并不兜圈子。
方密之哈哈一笑:“只可惜我先打了包票,替冒兄做大媒,否则——”底下的话自是不言而喻的了。
方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