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泻药也能破雄关
羊更肥了。额亦都被派出来单独打仗,还是第一次。他骑在马上心里想:这一仗一定要打好,一定不要辜负努尔哈赤的希望。这时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时候父母被杀、自己孤苦无依、到处流浪的日子;后遇努尔哈赤,他俩言语投契、志向相投的交往;以及那响金铮铮誓言:“大丈夫生世间,能碌碌终生乎?”现在他们之间不光是密友、上下级的关系,还是亲戚。怎能不尽心竭力去打好这一仗呢!额亦都正想着,探马回来报告说:“前面已是浑河。因为几天前天降大雨,河水暴涨,队伍不能过河。”额亦都来到浑河岸边,只见河水咆哮着向下游冲去,不光河水深,水流急,河面也宽达二里有余。这二千人马如何过得河去?回军吗?不能!驻扎在河边上,等河水下去了,再过河?也不行!额亦都凝眉沉思了一会,突然一拍脑门:“用绳子,对!用绳子拉过河去,士兵扶住绳子涉水,……”他自言自语后,立即派人准备绳索。在河两岸将绳索固定后,士兵们手扶绳索,涉水过河。一个接着一个,秩序井然。二千人马,不到半天工夫,就全部渡过了浑河。
渡过浑河,额亦都看看天色将晚,忙命令伙头军抓紧时间做饭。他召集将领开会,安排攻城任务。他让何矮人带一支人马从巴尔达城后面攻入,以举火为信号,往城里攻杀。他自己带其余人马正面攻城。时已三更,人马便来到城下。城上守城人员正睡得死猪一般。额亦都率领精悍士兵,首先窜上城去,一阵砍杀,守城兵士才在一片惊慌中拿起兵器。只见额亦都立在城墙上,奋力砍杀。那飞蝗般的箭矢向他射来,他无所畏惧,挥刀迎击,毫不退缩。此时,有几支箭从他大腿穿过,贯入墙缝中,使他行动不得。额亦都灵机一动,伸刀砍去,箭矢立刻被斩断,他就带着箭杆继续追杀敌人,而且愈战愈勇。不久,城里起火,何矮人带着人马从城里杀来。守城士兵一见,腹背受敌,不敢恋战,四散溃逃。额亦都身受五十多处箭伤,坚持战斗,终于攻下巴尔达城。
根据投降将士反映,原巴尔达城主安塞儿俊,奸后母,杀兄长,罪不容诛,其妹夫阿贺夫,秉性耿直,为人正派,可以担任城主。于是额亦都马上贴出安民告示,在全城老百姓参加的大会上,盛赞努尔哈赤的英明睿智,并宣布阿贺夫担任巴尔达城主,立即诛杀安塞儿俊和那三个小女人,为安塞儿章伸张了正义。老百姓拍手称快,齐颂努尔哈赤的功德无量。一切安排好之后,额亦都胜利班师,努尔哈赤带领众将士,敲锣打鼓,亲自来到赫图阿拉城的郊外迎接,行拥抱礼。在犒赏将士的同时,努尔哈赤另杀两条牛赐宴,把从巴尔达缴获的栗色名马,配上鞍辔,赏给额亦都,并赐号“巴图鲁”。在满语中,这“巴图鲁”是“勇士”的意思。“勇士”额亦都在巴尔达战役中,以“受透皮肉伤五十处,且红肿伤处甚多”,一举攻破巴尔达城,终于获得全军最高礼遇和奖赏。
努尔哈赤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治疗,箭伤全好,他让额亦都在家休息治伤,自己带领二千人马,星夜兼程,去讨伐哲陈部的最后一个部落——洞城。建筑在山坡上的洞城,背靠馒头山。半个山坡被凿成一排排石洞,洞深数丈,宽约二丈有余。里面冬暖夏凉,风沙吹不进,雨雹淋不进。人住在里面清洁安静,可以延年益寿。环洞筑有二丈多高的城墙,全用大石块垒迭砌成,坚固厚实。城里有练兵场,大约十亩方圆。有蓄水池,池水清澈如镜,由山头众多泉水引来,供城内人马饮用。还有养马棚、羊棚、牛棚、猪圈,以及鸡、鸭、鹅栖息的场所。与平地上的城池一样,应有尽有。只是牧场和庄稼地全在山下谷地。城内百姓日出以后,到山下放牧,或是耕种;日落时候,返回城内。山歌嘹绕,胡笛悠扬,宛然一幅世外桃园的佳境。
洞城的城主名叫扎依海,今年六十二、三岁,身体仍然壮实如牛。此人性格刚直,不苟言笑,善使弓箭,刀马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