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命,新汗王的年号
解。努尔哈赤听了,感到震惊,整日难过,一再批评额亦都,说他太过分了。多少天以后,努尔哈赤才逐渐平静下来,终于了解额亦都杀死儿子的真正目的,是出于公心。于是更加赞叹额亦都的为人,以为他是为国为民,做到了深谋远虑,为了效忠自己,已忘记了儿女私情。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且说努尔哈赤在建立后金国以后,比较重视立法治民。他对大臣们说:“为国之道,存心贵乎公,谋事贵乎诚。立法布令,则贵乎严。若心不能公,弃良谋,慢法令之人,乃国之蠹也,治道其何赖焉!”他又说:“生杀之际,不可不慎。必公平和气,详审所犯始末,方能得情。”
努尔哈赤要求各大臣每五天聚集一次,对天焚香叩头,再去审理衙门对各种罪犯进行审判。建立后金国以后,时有受贿、荒怠之事,于是规定不许向有罪者索取银两,在审案时,也不许喝烧酒,吃佳肴。并明令允许各地部民到赫图阿拉告状伸冤——如属实,给予免罪;如果是诬告,则予反坐处之。
在执法时,努尔哈赤强调要按法规办事。虽子、弟、侄、孙等,如有触犯刑律者,一律严惩不贷。一次,他的侄子济尔哈朗、宰桑武和孙子岳托、硕托,因取得扈尔汉分与的财物而获罪,努尔哈赤命他们在赫图阿拉的都堂衙门里,穿上女人的衣服,短袍,裙子,加以羞辱,并划地为牢,监禁三天三夜。他还亲自去幽坐的地方,叱责诸侄孙,向他们脸上啐唾沫。努尔哈赤如此大动肝火,故作姿态,显然想利用这件区区琐事,既惩儆子侄,又严诫诸臣。不过勋臣如罹重罪,他们因军功而获得的免死券,可使他们得到赦免。
努尔哈赤对犯罪行为惩罚厉害,刑法极为残酷。一次,三个八旗士兵被蒙古人无故杀死。努尔哈赤得知消息以后,十分气愤,立即命令将犯人两手钉在木头上,两脚捆在驴腹下面,骑着驴子押解到赫图阿拉行刑。一天,阿纳的妻子竟用烧红烙铁,去烫烙家婢的阴部。努尔哈赤得知后,命令刺穿她的耳、鼻。
另外,如男人盗窃,女人要规劝、告发;否则,其妻要脚踏赤红火炭,头顶灼热铁锅,处以死刑。一天夜里,伊兰奇牛录的工匠茂海,奸污编户汉人妇女。努尔哈赤命令将茂海杀死以后,碎尸八段,八旗每旗分尸一段,悬挂示众,以儆效尤。
努尔哈赤不仅重视立法布今,而且重视加强思想统治。他利用喇嘛教取代原有的萨满教,作为麻醉部民的精神鸦片。萨满又称珊蛮等,在满语里是巫视的意思。原始的萨满教,已不适应于满族封建主对农奴和降附的蒙古族人民进行思想统治的需要。因此,努尔哈赤在征抚漠南蒙古的过程中,汲取蒙古封建主统治经验,把长期在蒙古地区流行的喇嘛教加以推崇,作为驾驭满族人民和笼络蒙古人民,维护后全军事农奴主统治的精神工具。
喇嘛教是我国佛教的一支。佛教传入西藏以后,在它和当地原有的本教长期互相影响的过程中,逐渐采取了喇嘛教的形式。喇嘛教按佛教信条,宣扬生命即是苦难,摆脱苦难的方法是修行。它劝说被压迫者群众,要听天由命,放弃斗争,安分守己,忍受苦难,以换取来世的幸福。喇嘛教的这一套说教及其宗教等级制,恰恰符合后金新兴统治者的需要。
努尔哈赤模仿喇嘛教的语言,对广大后金部民们说道:“所谓福,就是成佛。在今世苦其身,尽其心,那么在来世能生在一个好地方,福便得到了。”
为了崇奉喇嘛教,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四月,努尔哈赤授意在赫图阿拉城东高地上,修建喇嘛庙。用三年时间,建成七座大庙。
努尔哈赤一手握着法令权柄,一手捧着喇嘛经典,动之以残酷刑罚,诱之以憧憬来世,恩威并济,软硬兼施,加强了对后金人民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