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皇登基 载沣摄政 1
偏偏有人在睡觉的时候,眼睁得老大老大。
过了好长时间,袁世凯才说:“没想到这个载沣远真有点魄力。”
“袁兄错了,他真的有魄力,袁兄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他能把我怎样——他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儿。”
“可不要这么想。”徐世昌道。“当年鳌拜可能就觉得他军权在手,功勋卓著,而掉以轻心,竟被玄烨那个毛头小子给制住了。今天,他载沣要是采取这一手段,袁兄将奈他何?”
“如此我恐怕脱不了身了,卜五教我,卜五救我。”
袁世凯深信他这位同乡兼同学的谋略。
“袁兄也不可着急,以今天的情形看来,载沣只是取军权在手,还是对袁兄有所顾忌,这正说明了载沣色厉内荏。所以,袁公尽可高枕无忧。”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
“可是——”徐世昌卖着关子,不再说下去了。
“可是什么?”袁世凯急着说道。
“可是如果载沣身边尽是吹风的人,他这棵墙头茅草忽然倒向哪方,也不可预料啊。”
“确实是这样,像溥伟、良弼,铁良、善耆、载泽之徒,都不是善良之辈,都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特别是那个载泽,老奸巨猾。这些人终日在载沣面前说三道四,恐怕我就会有不测之祸。”
“正是如此。”
“若是如此,卜五怎可说我高枕无忧?卜五兄肯定有计教我。”
“目前,袁兄一定要密切联系旧日部下,以为急迫之需。二,要走张之洞和庆亲王奕劻这两个棋子。庆王奕劻是袁兄的人,已无话可说,但要售他一计,让他粘住铁良不放,以期引起载沣等人对铁良的疑忌,这样,我们就可去一劲敌。”
袁世凯插话道:“这条反间计能行通吗?”
“能,因为载沣兄弟急于把各种权力都抓到手。”
“那——快接着说吧。”
“对张之洞,袁兄可以粘住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明以利害,若拉过张之洞,或张之洞态度模棱,袁兄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对大事,载沣得询问张之洞,若张之洞为你开脱,袁兄还有何忧呢?”
“是啊,这张之洞只要不倒向载沣,骑墙的态度我们就满意了。”
“正是。”
“不过,我与张之洞素不相能,怎能一下子把他的态度改变过来?”
“一方面,袁兄要自己找机会和他接近,人都是有感情的嘛;另一方面袁兄的部下可以和张之洞的部下接近。袁兄这边,兵有兵权,财有财权,人有人权;地方有督抚,朝中有军机、有尚书;军中有都统,有将军。若和张之洞的部下交往,恐怕他的部下还求之不得呢。另外,我假设一个场面,你看张之洞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场面?”
“比如,王士珍、冯国璋或段琪瑞和张之洞的属下在一起喝酒喝醉了,他们说:‘有谁敢动袁大帅一根汗毛,我军就和他拼了,我们的命是袁公给的。’你看,张之洞要知道这些话,会怎么想?”
“这不是让我死得更快吗?”
“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袁兄一定要看出载沣最怕的是什么,弄清楚了这个,一切就都主动了。”
“他一怕激起事变,二怕王公大臣们不服,三怕外邦干涉。”
“按着这三条一一地去做,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是啊,我正想着法子如何才能套住隆裕这个婆娘;张之洞此人,晚年模棱又好色,我自有主张。”
“袁兄果然已有行动了。是的,有隆裕太后掣肘,载沣更不敢动了。慈禧太后的谕旨明写着嘛。——袁兄既已想的如此周全,还拿来问愚弟,是想试试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