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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前进》、《生活三部曲》——知青群体裂变、蜕变
3-1974年,在知青内部,也像在运动初期辩论“对联”、“出身论”,以及“四三派”与“四四派”,分裂成不同的思想派别集团。

    在上山下乡三年之后,绝大部分下乡知青都有严重的挫折感,痛感境况严峻。《决裂·前进》简单地把三年中所遇到的种种怪现象、种种现实问题,归结成一个结论:“在斗争中,找到人生。在斗争中,找到永生。”这种简单的“斗争”药方,当然不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对下乡的知青群体来讲,丢弃他们的“旗帜”、“口号”,他们将一贫如洗,那将是极端可怕的境地,他们连想也不敢想。唯一可行的似乎仅有固守,并希望、憧憬、等待下去,坚守下去,努力不断升华自己,以应付日益严峻的现实环境。对知青群体来讲,自我激励,自我肯定,自我升华,就成为一种迫切需求。这就是《决裂·前进》一诗产生和流传开来的深厚思想背景。

    《决裂·前进》一诗结尾:

    我们要高举红旗

    永远革命

    做彻底埋葬旧世界的红卫兵团

    一名忠实无悔的——

    红卫兵

    红!红!红!

    只要保全了这一理想的完整无缺,“忠实无悔”就可以避免内心世界的破裂,充分肯定自我奉献的价值,成为精神上的富有者。

    4.蜕变——长诗《生活三部曲》

    长诗《生活三部曲》的作者是上海中学的杨东平,1968年到东北插队。该诗以佚名流传。诗记述一个在东北兵团支边的知青返城探家的内心活动。三部曲由城市——列车上——北大荒三部分构成。

    第二部分,可能是作者在回兵团的路上写成的。“睡不着,也不想睡/哭不出,也不想哭/一万个女神在跳舞,/我只好冷静、忠实地把思想记录。”整篇诗像是一段长长的内心独白,长夜私语。

    作者流露了对家乡、城市很深的眷恋。(在《决裂·前进》中城市只是罪恶的渊薮。)“再见了,我们的乐土/温情、友谊/淋漓的谈吐,女孩子的歌声和笑声,/诗和爱的浪潮。”

    但是,作者认为这不过是:“知识分子心灵海洋/总会泛起泡沫的浮藻”这“并不是战士永久的归宿。”作者还宣称:“我们不去幻想美丽富饶的将来/——汽车、住宅/面包、牛奶/那是资产阶级的丑恶变态。”

    尽管这首诗仍然重复了空泛的高调,却难以抑止内心泛起的忧伤,以及犹豫、疑惑、茫然。

    生活对于我们

    永远是一个谜

    也不知是谁

    驾驭着我们的命运——

    呵,不!

    在这庄严的时刻,

    想这些多么不该,

    难道现在还能犹豫?

    但是,《生活三部曲》从头至尾,字里行间流露出忧伤、凄凉和迷惘,这是一篇充满了矛盾、忧伤的诗:

    脚上,沾着故乡的泥土

    明月,照亮了八千里夜路

    作者仿佛在瞬间挣脱了极左思维定式,站在一片迷茫的空白点,“月光放射着清淡遥远的光芒/光辉的回忆像在上个世纪一样。”作者“好像看见了大海的彼岸/又禁不住缺乏信心。”

    最后,作者的双脚踏上了东北的土地,四周一片冰雪天地,“零下三十度的空气/像浓烟、像烈酒”,他“身边是穿黑衣服的老乡和绿军装的同行。”严酷的现实立即横置在他的面前:

    这就是我“动荡的远方”

    家乡、战场。

    我又要在这块土地上

    呼吸、成长……

    我固执地搜索前方,

    和那看不到的力量……

    新的一年躺在眼前,

    凛冽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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