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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写旧体诗词的知青圈子
自留园、砍树。写一晚上发生的事,书记连夜动员砍树,农民们唉声叹气。

    在这样一个小圈子、小气候里,72中的知青排遣了生活的失落感和愁苦,度过了一个个寂寞的日子。王燕当时写有一首长诗,反映了圈内共同的感慨:

    秋风竹杖旧纶巾,

    壮士长依不朽身。

    故久人情心似铁,

    消磨事理发如银。

    ……

    二百朝廷随逝水,

    五千仞岳上摩云。

    ……

    莫害流光推万物,

    中怀不饮自甘醇。

    沈卫国去山西插队后,1969年从生产队给杨建国等人来了一封信。告知山西农村甚苦,此地无酱油,每人一年才半斤油。并说,报上天天说,现在比过去——解放前“三自一包”强,可老乡讲,“三自一包”时,倒普遍够吃,家家有余粮,现在呢,几乎家家要借粮。他让杨建国诸人在进入社会前,要有思想准备。

    半年后杨建国、徐小欢同乘一趟列车赴北大荒宝泉岭。杨建国在连队开山炸石、造屋,后又调入牧羊班。徐小欢当了农工,又调到连部当了通信员。逢过元旦、春节,两人可以在场部一聚,买几听水果、肉罐头,坐在草甸子的塔头上大餐一顿。

    杨建国在农场第一年还没有多少挫折感,曾写有《悼金训华》:“十九男儿上洪峰,敢抛热血溅苍穹”等诗。徐小欢则有《五律》:“故朋渺黄鹤,新知梦中悬”等诗。

    进入1970年,在宝泉岭杨、徐二人已深感处境的严峻。

    1970年的阴历八月十五日,在东北兵团15团29连,当农场职工们已经收工回家了,指导员下令,今晚上“小跃进”。于是,全连知青在晚饭后,集体下到地号割豆子。经过一天的田间劳动之后,此刻的“跃进”实际上已经是肉体刑罚。当十五的一轮圆月升起来时,首先是上海男女知青低声呜咽,随之是全体北京、哈尔滨女知青的抽泣,男知青们眼中都含满了泪水,全体知青哭成了一片。上海知青不分男女大家抱成一团……可是哭归哭,跃进指标必须完成啊!在哭够之后,知青们拾起镰,在月光下边哭边割……此时,杨建国泪水、汗水一齐淌进嘴里,感到他的“战歌”再也唱不出来了,仿佛骨鲠在喉。在这之后,他支边的决心动摇了……

    4.军中唱和

    1971年,杨建国怀着愧疚而又依恋的心情离开了北大荒,“走后门”入伍。徐小欢在其后两个月,也借机溜出连队,跋涉草甸子,扒火车返回北京,赶上了入伍末班车。

    1971年九一三事件爆发,全国震动,在小圈子里引起了一片欣喜,特别是家庭受运动冲击的人。在农村劳动的郭赤婴给杨建国写信说:“此地几个朋友打酒庆贺,有一释重负之感。”

    此时杨建国与徐小欢、邢晓南、沈卫国等人书信往来频繁。其中徐小欢号称“书手”,笔扫如电动辄万言,在圈内最善写长信。(“文革”中,人们往往借书信交流信息,当时有胶水抹在邮票上,洗去邮章再用的风气。)此时,徐小欢在空五军机场机械厂做钳工,邢晓南在兰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当兵,沈卫国在加农炮连当兵(具体搞计算射击诸元)。围绕着林彪倒台,诸人进行了书信间的讨论。沈卫国在军中已读毕《资本论》,提出:马克思尚未能解决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之间如何等价交换的问题,而这一问题极具现实意义,并且秘密写出《论毛泽东思想》,此文达四万言。

    在书信往来中,大家还交换诗作,相互唱和。

    首先是杨建国,回忆1971年由兵团返京入伍之即,与徐小欢、郭赤婴三人共游颐和园,谈论林彪、张春桥的事,写成长调寄徐小欢。词中有“鱼脍含剑,燕图裹锷”及“泥人纸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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