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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树一帜的流沙河


    契诃夫!

    夹鼻眼镜山羊胡,

    你在笑,我在哭。

    灰飞烟灭光明尽,

    永别了,

    契诃夫!——

    《焚书》

    流沙河有600册书被卫东战团抄走。一次到街上买盐,他发现包盐纸竟然是他的《汉书》。由于精神上的饥渴,一张糊在墙上的旧报纸,竟引得他读了一遍又一遍。

    高照油灯读她,

    在失眠的夜晚;

    斜倚床头读她,

    在卧病的白天。

    挨了批斗回来读她,

    一句一声长叹;

    端起饭碗读她,

    酸菜苦瓜变甜。

    ……

    她反复诉说着

    共和国欢笑的童年;

    她清楚地证明着

    生活曾经那般灿烂——

    《一张糊墙的报纸》

    这张记载共和国童年的报纸,只能读到一面,诗人不能满足,便将它揭下看其背面,结果,却发现有一首自己的诗印在上面,真是“无巧不成书”。他把这张旧报纸藏在枕席下边,以便能够经常重温过去失去的欢乐和诗情。结果:

    几天之后,又抄家了,

    一张旧报纸也难幸免。

    还有意料不到的飞灾,

    她是罪证,我在翻案——

    《一张糊墙的报纸》

    流沙河在艰辛的生活中,不曾忘记用诗来记述他的生活。他从自己日常生活中看到了人性扭曲的方方面面。《芳邻》一诗,记述了一个经常拉诗人喝酒的邻居,“夜夜邀我作客”满嘴巴的酒气,待我极亲热。可是一旦造反当了官,就“脸上忽来秋色”,猛揭诗人放毒,狠批他在复辟,交情断绝。可是:

    他家小狗太糊涂,

    依旧对我摇尾又舔舌。

    我说不要这样做了,

    它却听不懂,

    语言有隔阂——

    《苦邻》

    流沙河在回忆自己学诗的经历时说,少年时他就梦想做一个诗人,认为抒发感情乃是一件高尚而有趣的事情。“至于‘歌诗合为时而作’的起码道理,当时是根本不知道的,当然更想不到一吟咏如果不合时宜竟会给自己带来穷愁坎坷了。清代的《楚辞》注释家蒋骥说:‘骚忧乃不祥之书也!’直到50年代末,我才懂得这一句沉痛的感慨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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