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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析警诀书生踏北斗 觅神工旗首走东台
有一个人在为你守卫哩!”

    她刚刚说毕,只见窗外黑影一闪,一个伟丈夫站到自己面前。施耐庵一看,原来是潘一雄,不觉连连谢道:“多谢总管为晚生夤夜巡查。”

    潘一雄道:“哪里,哪里,这是俺的本份!”

    说毕,身影一晃,早又跃出了窗外。花碧云道:“施相公,那箭囊上的文字识破了么?”

    施耐庵摇了摇头,愧恧地说道:“晚生愚鲁,有负花旗首重托!那文字实在古怪,两日两夜熬尽心神,翻遍典籍,也无从辨识,唉,晚生觉得,如此古怪的文字,只怕普天下无人可识了!”

    花碧云不觉神色黯然,有顷,忽然说道:“施公子,请等一等!”

    说着便轻声唤道:“春兰,秋菊!”

    只见屋内闻声走出两个女兵,此时也早已脱了靠衣短裙,换上了短衫长裙。两人对花碧云说道,“旗首有何吩咐!”花碧云道:“把我的夜行衣靠取来!你们二人也脱去长裙,陪我前去走一遭!”

    说毕,三个人进了房内,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响过,霎时又是三个精悍无比的江湖女子站在面前。

    花碧云对施耐庵道:“施相公,明后日便是群雄大会之期,既然书房之内找不出拆解秘密的办法,只有去找他了!”

    施耐庵忙问:“花旗首所言何人?”

    花碧云:“小女子曾听家父说过,当年雕刻这犀角箭囊的,乃是这附近东台县城里的一位古董匠人,既然是他雕出,也许他识得这古怪文字!”

    施耐庵道:“唉,一个操刀的雕匠,哪里认得如此繁难的文字?”

    花碧云道:“事到如今,只好走一遭试试了!”

    施耐庵见他言辞恳切,点了点头,扎缚好衣物,四个人趁着星光夜色,如飞奔向东台县城。

    四个人一路趱行,约摸四、五个时辰便赶到了东台县城,此时早已天明。

    这东台县乃是通榆运河边上的一个小县,这些年由于元人高压盘剥,搜刮聚敛,致使市廛冷落,百业凋零。县城以西的一条僻静的街上,有一个东倒西歪的古旧瓦屋,门前挂着块油漆剥落的招牌。牌子虽旧,那一笔银钩铁划的字济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古董雕花刻字金寓”

    这家古董刻字店的主人乃是一个名唤金克木的老人,祖籍不知何处,亦不知何时迁到这小小东台,膝下一女一男,女儿年方一十六岁,名唤金小凤!儿子刚满十四,在一家海味店当一名应门小厮,一家人过得和睦安稳。金老汉一手绝好的雕刻功夫,远近闻名,达官贵人,富豪乡宦,遇上雕镂珍宝,刻写图章,都来光顾,倒也不愁饥寒。

    谁知三日之前,这东台县一个泼皮牛二奉了东台县令脱脱乌孙之命,为那刚生下的千金刻一个银锁。那牛二一生不务正业,吃喝嫖赌便是他的专职差使。尤其有一桩可厌的脾气,便是见不得好看的女子,只要一见,便似雪狮子向火,半边身子都酥了。事后便钻天打洞也要弄她到手。他仗着拜过那脱脱乌孙为干爹,手下又有一帮虎狼般的打手,偌大个东台县城,人人见他就躲,尤其是黄花女儿们,更是兔子躲鹰般地避着这恶神。

    那日牛二刚刚取了银锁欲走,谁知无巧不巧,躲在绣房内的金小凤正在做女红针黹,叵耐一只花猫一蹦蹦到花样篮中,将针线刀剪一股脑儿打翻在地,小凤一气之下,脱口骂了声:“短命的死猫儿!”

    这一叫不打紧,那牛二一听娇滴滴的女儿声,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儿,刚要迈出的腿子立刻悬在半空,半晌放不下来。

    他翻身又回到厅上,对着金克木说道:“金老丈,你家小姐闷在闺房,却也无聊,二爷此刻想找个人聊聊,敢情小姐出来一叙。”

    金克木早知牛二的德性,连忙说道:“小女生得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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