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老雕工单斗金钟罩 髫龄女双殉红巾义
菊二人手中长剑颓然坠地。董大鹏利爪狠狠插入了欺身较近的秋菊腰腹,顺势一带,秋菊只觉得一阵巨痛袭上心头,低低地惨哼了一声,弃了长剑,双手按着肚腹,慢慢地瞑目倒地。几乎便在同时,董大鹏那根狼牙大棒也击中了春兰,就在身子倒下的一刹那,她握在右手的那柄长剑在摇摇坠地之际奋力掷出,“嗤嗤”直奔董大鹏小腹!
董大鹏骂声“娘的”,心中一凛,踊身纵起,躲过那堪堪便要刺中小腹的长剑,身形未落,大臂一抡,狼牙棒凌空击下,打中了春兰的顶梁骨!
这一番剧斗,真是惊心动魄。董大鹏万万没有料到,区区两个白莲教中的无名小卒,而且是两个娇弱的少年女子如此顽强,竟将生死置之度外,在堂堂的“三界无常”手中斗了五六十个回合!此刻,他一招得手,连忙扭身跃出战圈。回头一看,只见路畔草丛中躺满了骁骑营侍卫的尸体,那花碧云、施耐庵,还有金克木一家三人,早已走得个无影无踪!
董大鹏心中大怒,一扬手中狼牙棒,身形疾纵,沿着大道追了下来。约摸奔得五七十步远近,只见又是一派密密的苇滩丛莽,脚下的大道忽然分出岔来,左、中、右三条路,分指着东南、正南、西南三个方向,此时榛莽密密、黑夜沉沉,董大鹏搔首跌足,一时不知朝哪条路追下去是好!
蓦地,他双眼一翻,返身奔了回来,围着躺在血泊之中的两个女子转了一圈,忽地朝她们身躯踢了两脚,两个女子竟然微微呻吟起来。
董大鹏不觉大喜,连忙叫道:“儿郎们,牵过两匹马来!”
话音未落,早有两个蒙古侍卫牵来了两匹高头大马。董大鹏插了短柄狼牙棒,俯下身来,托起一个被他打倒的红巾女子,只见她头巾破碎,满脸血污,双目紧闭,浑身已然瘫软,只有那薄薄的罗衫下的胸脯在微微起伏,董大鹏一把扯下她头上那破碎的红巾,拨开被凝血粘连的头发,从腰间皮囊里掏出只小瓶,在她那头上的伤口里洒上金创药。接着又扶起另一个女子,在她腰腹的伤口上也洒了金创药粉,倒翻起她系在腰间的裙子,扎缚好伤口。他那药粉却也灵验,不多时,春兰、秋菊两人竟然剧痛减缓、伤口血凝、呼吸渐粗,慢慢睁了双目!
董大鹏一见,亲自将两个女子反翦缚了双臂,举上马背,然后命两个蒙古侍卫骑在两个女子后面,呼哨一声,一干元兵便簇拥着这两骑马径直走向那丛莽密密的三岔路口。
董大鹏一路走,一路哑哑怪叫道:“碧云娘子,休要藏藏掩掩,俺知道你舍不得这两个女孩儿,快快出来罢!”
他那哑哑怪叫,在这荒径丛莽之中响得十分残忍而凄厉:“出来吧,出来吧,难道你忍心看到自己的姊妹遭到羞辱么?”
叫毕,他挥一挥手,马背上的两个元兵便“唰”地一声,撕开了春兰、秋菊的外罩衣裳,露出了薄薄的亵衣。
董大鹏见周围仍无动静,又厉声叫道:“花碧云,你再不出来,俺这些儿郎们可要将你的女兵剥得赤条条,让你亲眼看到她们的下场了!”
话犹未了,只听得马背上又响起“嗤拉、嗤拉”的声音,两个奄奄一息的女兵已然又被剥去了亵衣和红裙,露出了少女娇嫩的肌肤,那身上,只剩下薄薄的轻罗束胸和短短的中衣。
董大鹏的猜测的确不错,此刻,就在左边岔道旁的密密丛莽里,屏息伏着五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发生在眼前这残忍而无耻的一幕,一个个气填胸臆,血脉贲张。
原来,花碧云、施耐庵等五人从重围中脱险之后,奔了不远,耳畔便响起两声女子的惨呼,花碧云心中一沉,蓦地停下脚步,禁不住双眼落泪。作为一旗之首,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姊妹惨遭屠戮,她不由得心中一阵战栗。
施耐庵见状,连忙抑止住心头惨伤,走拢去劝道:“花旗首,形势危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