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话,也会害怕的。”
阿迪克斯坐下来。吉尔默先生正走向证人席,但没等他走到,林克•迪斯先生就从人群中站起来大声说:
“现在,我想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一件事:汤姆这孩子给我干了八年活,从来没有惹过一点麻烦,一丁点儿都没有。”
“给我闭嘴,先生!”泰勒法官睁大两眼吼了起来,满面怒容,说话时嘴里的雪茄烟竟然一点也不碍事。“林克•迪斯,”他高声叫道,“有话可以宣誓后再说,该你说的时候再说,现在你给我出去。听见没有?先生,别呆在这里,出去!听见设有?我真不想办理这个案子了!”
泰勒法官向阿迪克斯怒目而视,似乎看他敢不敢说话。可是,阿迪克新只是低下脑袋笑。我记得他说过,有时候泰勒法官的权威性发言超越了他的职责范围,可是律师中间几乎没有谁在意过他过火的话。我瞅着杰姆,杰姆摇摇头说:“林克先生不像一个陪审员那样,可以起来发言。我想如果是一个陪审员发言,就不会这样。林克先生是扰乱了秩序。或者别的什么。”
泰勒法官吩咐记录把“芬奇先生,要是您像我一样是个黑鬼的话,也会害怕的”之后所有的话都去掉;又对陪审团说,对这个打岔不要理睬。他用疑问的眼光扫向下面中间的过道,我想,他是要等林克•迪斯真正离开。然后他说:“您说吧,吉尔默先生。”
“你因扰乱治安被监禁过三十天吗,鲁宾逊?”吉尔默先生问。
“是的,先生。”
“你们的案子了结时,那个黑鬼又怎么样?”
“他打了我,吉尔默先生。”
“是的,但是你被判了罪,是吗?”
阿迪克斯抬起头来。“那是个小过失,已经记录在案,法官。”我觉得他声音带有倦意。
“但是,证人仍该回答。”泰勒法官说,声音听来同样带有倦意。
“是的,先生,我被监禁了三十天。”
我知道,吉尔默先生想使陪审团完全相信,既然汤姆因扰乱治安判过罪,就很可能怀有要欺侮梅耶拉•尤厄尔的坏心眼。他关心的只是这个理由,这类理由是起作用的。
“鲁宾逊,你光用一只手就完全能劈碎衣柜和引火柴,是吗?”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
“你身强力壮,能够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并把她摔倒在地,是吗?”
“从来没有干过那样的事儿,先生。”
“但是你力气大得能做到这一步,是吗?”
“我想可以,先生。”
“你早盯住她了,是吗,小伙子?”
“没有,先生,我连看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那么说,你帮她劈柴打水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是吗?”
“我只是帮助她一下,先生。”
“你可真有副好心肠。下工后,你家里也有家务事,是吗,小伙子?”
“是的,先生。”
“为什么帮尤厄尔小姐做事,而不做自己家里的事呢?”
“都做,先生。”
“你一定非常忙。为什么?”
“什么事情为什么,先生?”
“你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替那个女人做家务?”
汤姆•鲁宾逊踌躇了一下,在脑子里寻找答案。“看见她没有人帮忙,就像我说的……”
“还有尤厄尔先生和七个小孩呢,小伙子?”
“嗯,我说过,他们好像从不帮她的忙。”
“你帮助她劈柴、干活,纯粹是出于好心吗,小伙子?”
“只是想帮助她,我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