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理所当然地要用那种神气说话,迪尔,他是在盘问……”
“他先前怎么不是那种神气?那时他……”
“迪尔,先前那些人是他自己那边的证人啊。”
“哼,芬奇先生盘问梅耶拉和老尤厄尔时可不是那副模样。口口声声叫人家‘小伙子’,可又讥笑人家,每次人家回答,他就转身看着陪审团……”
“唉,迪尔,不管怎么说,汤姆毕竟是黑人啊。”
“我才不管什么黑人白人的。这不合理,这样对待黑人就是不合理。任何人也没有权利用那种神态说话。真使我恶心。”
“吉尔默先生就是那样,迪尔,他总是那样对待黑人。你还从来没见过他真正对谁发脾气。他呀,有时候……唉,今天,在我看来他还不怎么凶呢。他们都是那样对待黑人,我说的是大多数律师。”
“芬奇先生不是那样。”
“不能拿他作例子,迪尔,他……”我极力在记忆里搜索一句莫迪•阿特金森说过的尖刻的话,终于找到了:“他在审判厅里与在大街上都一个样。”
“我不是指这个。”迪尔说。
“我知道你是指什么,孩子。”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们以为是从树上来的,但不是,是多尔佛斯•雷蒙德先生在说话。他在树干后面探头看着我们。“你很容易动感情,那神态使你恶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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