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的恩情,也会一辈子对郝阿婆好的。
“苏杭这孩子打小就懂得事理,晓得疼人,所以,我格外喜欢她。”郝阿婆心里一阵发堵,又是一声轻叹,勉强礼貌式的一笑,问道:“沈先生有点苏南口音,不晓得我是不是听得准啊?”
“郝阿婆好耳力,我的祖籍在苏州,十六七岁就到法国读书去了,后来学做生意,一走就是三十几年啊!不过,我的口音变不掉的。”沈岁亭说。
“我晓得苏州是个好地方,因为我大姐在苏州大户人家帮佣,听她讲的,但我从来没有去过。沈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在苏州吗?”郝阿婆问。
“往事不堪回首啊!”沈岁亭放下餐具,用洁白的餐巾擦拭嘴角,他说:“父亲母亲在‘文革’中先后离开了人世,目前叔叔伯伯及他们的家人都在法国,我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在法国,所以,苏州只能是我梦里的故乡啊!不过,我还是会抽空闲时间回去看看的。到时候郝阿婆也一起回去,再到童家浜看看故土,看看旧时的相识。”
“那太好啦呀,我做梦都盼着这一天的。”郝阿婆说罢,拎着菜篮子上街去了。
贺苏杭忽然拘束得不晓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干脆手不离杯一个劲儿地喝水。只要沈岁亭多少靠近那么一丁点儿,她就会往外挪身子,也不敢面对沈岁亭的眼睛,她的目光是封闭的,是游移的,也是慌乱的。
“干吗这么紧张啊,”沈岁亭起身往窗边一站:“苏杭啊,请你一百个放心,我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的男人,我懂得如何尊重女性,也懂得感情的发展是需要过程的,更需要双方的进一步加深了解和理解。满打满算我们俩也没有认识几天吧,所以,即便是我热血沸腾,激情如火,只要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做出一丝一毫令你难堪或你不情愿的举动。”
贺苏杭放下杯子,凝视沈岁亭的背影,心说:这个人的真诚和坦率是我梦寐以求的,不能因为我的过于理性让他产生冷漠的错觉。于是,她怀里揣着小兔子似的忐忑不安,默默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随即便将热辣辣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抖动着说:“请你能够理解我的矜持。”顿时,一股激流从心田冲撞而过。
沈岁亭从胸前握住了贺苏杭的双手:“我能理解!”他非常想转动身子,慢慢地把贺苏杭揽在怀中,亲吻她,给她传递如火的激情。然而,他的忍耐和理智步调和谐,胸中激荡着的波涛汹涌的狂澜被他自己平息了,他说:“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我送你去上班。”
贺苏杭慢慢地抬起贴在他背上的脸,慢慢地松开了环绕在他腰间的双臂,羞羞答答地低着头说:“完全可以信赖你的,你是一个大好人!”她那双热得烫人的眼睛始终不敢跟他对视。
“你的压力太大,我不能再给你任何的压力。”沈岁亭轻轻地将右手放在她的左肩:“竞争副台长的事,我同意你的观点,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大河银行马野行长的片子,慎重对待,不可操之过急,如果一定要搞,我可以帮你把握尺度;顾菡的事……”他发觉一提顾菡的名字,她像是被电打了似的,浑身痉挛了一下。他又将左手搭在她的右肩:“我看不像是错抓,但究竟为什么她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有待于案件的审理。她若有罪,谁也替不了她的;她若没罪,法律会给她公正的。我晓得你和她的关系很好,感情很深,一时陷进了苦海深渊难以自拔,但你得工作,你得生活,所以,必须振作精神。不然,你的小脸儿就会很难看哦。”他的双手在她的肩头重重一压,以示安慰,以示鼓励,以示呵护。
贺苏杭慢慢地抬起双眼,已是泪光闪烁。
贺苏杭、巴日丹、乔智刚走出一号演播大厅,就看见上官银珠满脸的焦急,不用问就知道是为顾菡的事而来的,她说,金凯瑞有病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