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声问道。
“你别再给我厉害了,我不怕你,大不了我这个倒数老二的副行长也不干了呗,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傅明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
“你不怕我可以。”马野仍厉声说道:“但你不能不怕你做的那些事吧?我们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别想脱得了干系。”他没有听到傅明的反抗,意识到说到了傅明的心里,他又说:“这回大河银行的班子是市委决定的,根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还窝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呢!让来克远当行长,能会是我的意思吗?你怎么会说是我玩你呢?”
傅明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谁当行长并不重要了,而那些玩火的猫腻一旦露出蹄爪,那麻烦可就大了,兴许就是灭顶之灾。他在心里骂道:都是马野那个狗杂种给害的!预感到大事不妙的首推马野。他认为市委在决策大河银行领导班子这件事上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本身,就潜在着危险信号!这也不符合常理啊!而且启用的是来克远,无疑启动了一颗定时炸弹啊!虽说可以把那些责任都统统推到来克远身上,降他一头,压他一头,但谁敢保证所有环节都不出纰漏?所有牵涉人员都能口径一致?搁不住办案人员采取攻心政策,步步紧逼,只要一个环节有人拉稀,就会导致全盘崩溃!马野冒出一身冷汗,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竟把他惊得愣怔了一下,仿佛是谁拉响了定时炸弹的导火线。
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傍晚马野把自己人约到帝都国贸的香水湾豪华包间,重审攻守同盟。他说:“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大有泰山压顶的阵势,检察机关死守在大河银行排查摸底,层层过关,搞得人人自危,谁都想推责任保自己。这也符合人之常情。我估计,到目前为止,检察机关尚未掌握致命证据,来克远也没有能力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大动作。不瞒兄弟们说,我这个人做事向来稳扎稳打,核心机密除我本人,没有谁能懂得那些数字密码的。我就怕有人弄事,不得不多个心眼,给自己留一手。我留一手的目的,也并非仅仅为了保护自己,更多想到的当然是保护弟兄们的,这么些年以来,弟兄们跟我出生入死不容易,我不能不为弟兄们着想啊!”
傅明说:“说实话,我也弄不清检察机关究竟要得到什么,也可以说我根本不能算是那些事的绝对知情人吧?也许马市长一开始就做好了保护我的准备,目的是让我守住大河银行这块阵地的。所以,重大活动并没有让我参与。”
马欢把眼一瞪:“屁话,傅明你小子够黑的,竟然当着我哥的面就想洗刷自己的清白,好让我哥一个人把事儿都扛着啊?没门!”
傅明急得站了起来,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欢也站了起来,双手卡在腰间,他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吼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说连马野这个人你都没有接触过吧!”
傅明说:“我清楚我做过的那些事,是我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推到任何人身上的,更不会推给马市长。再怎么说,我傅明也是个爷们,不会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的,大不了削官为民,更何况我也算不上什么官,犯不着像惊弓之鸟一样东躲西藏东掖西盖吧。我做的那些事可以说都是公开的秘密,不就是给上边领导送俩钱嘛。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承诺,一旦有人追究我向领导行贿的目的,一句话,想为我自己买个官,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故意将目光落在吴世祖脸上,弄得吴世祖坐立不宁的。
当马欢的目光也落在吴世祖脸上时,吴世祖镇定自若地说:“我的身份是新闻记者,又是在座诸位的朋友,我想给你们说几句心里话,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马野说:“都是自家弟兄,你就实话实说吧,谁也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