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子的奶牛
中惊醒过来的。我们应当先在离他远远的地力演奏,而且要装出仿佛在专注地独自演奏的样子,其实我们一直在偷偷地注视着他。如果他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看我们,我们就走开;如果看去他在聆听我们的曲子,这就可以同他靠近了;最后,我们完全可以大胆地让卡比衔起它的圆木碗走过去,不必担心会被他一脚踢开。
尤其是在叽叽喳喳的小观众跟前,马西亚的演奏,每次都能结出最美好的果实。他的琴声能使站着不肯动的孩子跳舞;他一笑,能使嚷着嘴、怏怏不乐的小脸蛋象雨过天晴般地也绽出笑容。他是怎么搞的,我怎么知道呢?总而言之,他讨人喜欢,人家也爱他。
我们对这些温泉城市的远征,真正称得上是一个旗开得胜、战果辉煌的大胜仗,不算所有的开销,我们一下子挣得了六十八个法郎。
六十八法郎加上我们钱包里的一百四十六法郎,等于二百十四法郎。不该再耽搁了,应该马上取道于塞尔向夏凡侬进发,因为有人给我们说过,在于塞尔要举办一个牲口大集市。
一个牲口集市!这不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我们终于能买一头我们经常念叨的出色的奶牛了。为了这头奶牛,我们真是一直把裤带勒紧到现在。
直到此时此刻,这还只是在我们做梦的时候才能出现的欢乐,这头奶牛也还只是一头我们想象中的最好的奶牛。它应该是白色的,这是马西亚的愿望;它应该是枣色的,这是我的愿望,因为我要纪念我们可怜的露赛特。它将是温顺的,一天能出好几大桶奶,这是我同马西亚共同的愿望。这一切是多么美好,多么迷人啊!
可是现在,应该把梦想变成现实,麻烦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怎样确有把握地去挑选一头真正具有一切优点的、值得我们为它从头到脚洗刷得干干净净并在它头上披红戴绿的出色的奶牛呢?这是个大问题,因为我不知道凭什么特征来识别一头好的奶牛,马西亚在这一点上,同我一样无知。
更加使我们发愁的是,自从我们的脑子里产生了买一头奶牛的美好念头以来,我们在客栈里听人讲过许多希奇的故事,只要说到马贩子或牛贩子,那就意味着是些诡计多端的骗子。留在我们记忆中的这些故事,经常使我们不寒而栗。有个故事说,一个乡巴佬在集市上买了一头奶牛,这头奶牛的尾巴比任何奶牛的尾巴都漂亮,它能自己甩到鼻子尖上赶苍蝇,这条尾巴的罕见的长度和它的灵活的特点,据说这是大家看到的。也算这个乡巴佬走运,他没有出高价就买下了这头与众不同的奶牛,他得意洋洋地把牛牵到了家里。第二天早上,他去牛栏一看,这头牛根本就没有尾巴,那条摆来摆去的挂在它后面的尾巴,原来是一条粘在它的断掉的尾巴残端上的、用女人发辫做成的假尾巴。还有个农民,买了头奶牛,牛角是假的。另外一个农民,当他想去挤刚买到手的奶牛的奶的时候,发现奶子是用气吹大的,因而一天一夜也挤不出两杯奶来。这些倒霉事可不要降到我们头上啊!
对付假尾巴,马西亚开始并不担心,他可以使劲去扯那些我们中意的奶牛的尾巴,如果那东西是假的,使上点劲,是不难扯下来的;对付吹起来的奶子,也有一种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用一根又粗又长的针去刺穿它。
这两个办法也许是靠得住的,尤其是当真碰上的是假尾巴和假奶子的时候。然而它的尾巴要是真的呢?难道不怕它会往拉尾巴的人的头上或肚子上狠狠踢一蹶吗?用一根针往它肉里深扎进去的时候,难道它也不会照样用腿来这样一下子吗?
一想到它会撂蹶子,马西亚打消了原来的想法,我们又没了主意。要是给巴伯兰妈妈送去的是一头不出奶的、或者是没有角的奶牛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怕了吗?
在我们听到的故事中,有一个故事讲到兽医,他在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