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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摔到汽车要来的地方!喂,这是给你们的木头,装走好啦!这样他就可以跑去接外孙了。

    可是,哪有这样的事啊!还是得拖着木头经过一堆一堆的石头和砂砾,将木头拖到河边,然后还要用马拖着木头从滩上过河到达对岸。马已经给折腾得够呛了。在山上已经拉了不少路了,一会儿下坡,一会儿上坡……要是一切顺利,倒也罢了;万一木头到了河中心卡在石头堆里,或者马失前蹄,跌倒了,那可怎么办?

    他们一下了水,莫蒙爷爷就祷告起来:“长角鹿妈妈,多多保佑,别叫木头卡住,别叫马跌倒!”他脱光了脚,将靴子搭在肩上。将裤腿挽到膝盖以上,手握木棒,紧紧跟随着在水里游动的木头。他们逆着水势斜斜地拖着木头往前走。河里的水清澈透明,但也凉得透骨。秋天的水嘛。

    老人家拼命忍着:随它去吧,反正两条腿也断不掉,只要把木头快点拖过河就行。

    可是,就像故意捣蛋似的,木头还是卡住了,就在石头最多的地方,卡在石头缝里了。

    在这种情况下,应当让马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狠狠地给马加上两鞭,马用猛劲儿一冲,就能把木头从石头缝里拉出来。但是奥罗兹库尔仍然骑在马上,拼命用鞭子抽打已经劳累不堪、精疲力尽的马。马弓起后腿,在原地直蹬直跳,跌跌撞撞,可是木头一动也不动。老人家两腿冻僵了。眼前发黑,头发晕。那陡崖、那崖上的森林、天上的云彩一齐倾倒下来,落到河里,顺着急流漂去,又倒转回来。莫蒙几乎要支持不住了。

    该死的木头!木头如果是干的,是放了很久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干木头会自己浮在水上,只要扶住它就行。这根木头却是刚刚据下来,就马上拖着过河的。谁能这么干呢?做事心不端,报应在眼前,——果然就应验了。奥罗兹库尔不肯等松木干了再运,因为他怕检查机关万一发现了,就要控告他砍伐森林里的贵重树木。所以,一锯下来,就赶快弄走了事。

    奥罗兹库尔拼命用皮靴后跟踢马,用鞭子抽马的头,不住地骂娘,骂老头子,好像这一切全怪他莫蒙,可是木头还是一动不动,在石头缝里越卡越结实。老人家再也忍不住了。他这一辈子头一回愤怒地高声喝叫起来:“下马!”他毫不含糊地走到奥罗兹库尔跟前,去拉他下马。“你没有看到,马吃不消啦?快下来!”

    惊愕的奥罗兹库尔一声不响地听从了。他穿着靴子直接从马上跳到水里。他好像一下子呆了,痴了,失去了知觉。

    “来!用劲撬!一齐来!”

    在莫蒙指挥下,两个人一齐用木棒撬,想把木头撬起,让木头从石头缝里脱出来。

    马是多么机灵的畜牲啊!它就在这时朝前猛冲,在石头上拼命地蹬,拼命地踹,将套索拉得象弦一样直。但是木头只是微微动了一动,滑了一下,又卡住了。

    马又猛力一冲,但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倒在水里,四蹄在水里乱蹬乱踢,又被套索缠住了。

    “把马扶起来!快!”莫蒙催促奥罗兹库尔说。

    他们好不容易把马扶了起来。马冻得浑身打颤,在水里勉强站着。

    “把套索卸下来!”

    “干什么?”

    “叫你卸,你就卸好啦。回头咱们再套。快把套索卸下来。”

    奥罗兹库尔又一声不响地听从了。等马身上的套索卸下来,莫蒙拉起马缰。

    “现在走吧,”他说。“回头咱们再来。让马休息休息。”

    “给我站住!”奥罗兹库尔从老头子手里夺过马缰。他好像醒悟过来,一下子又恢复了本相。“你糊弄谁?你哪里也去不成。木头现在就得拖过去。晚上人家要来装的。把马套上,别给我罗嗦,听见没有?”

    莫蒙一声不响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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