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很容易就忘掉,那些人都像是迷了路、离了群的绵羊。而现在山谷的寺院中同样都可以听到‘特迪罗达穆斯’(‘Te DeUrn laUdamus’)和‘确吗呢叭咪眸’(‘Om Man’)。
“当新的世纪到来之时,这一传说慢慢变成一个神奇怪诞的民间故事——说是佩劳尔特变成了一个能创造奇迹的神,在某些特定的夜晚他会飞到卡拉卡尔的山顶点一支蜡烛举向天空。在满月朗朗的夜晚这座山上总会有苍白的光晕。我没有必要向你明确无论佩劳尔特还是别的任何人都未曾攀登过那山顶,但实际上已经提到了。因为有一大堆不太可靠的证据说明佩劳尔特曾做过而且能够做出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可以设想,比如说,他掌握‘轻功’和腾云驾雾的功夫,这在很多佛教的玄想谬说里面都出现过。而更确切的事实是他曾进行过这方面的许多次试验,但均没有成功。不过,他的确也发现一般性的观念的削弱可以由其它观念的发展来弥补;他练成了‘传心术’(心灵感应)的技巧,这也许很了不起,可是他没有强求任何一种专门的治疗康复之功力,不过,仅仅他的出现就对周围的人们身上的某些病症有一定的益处。
“你可能很想知道这胸前所未有的岁月里他是怎样打发时间吧。这么说吧,由于他在通常的年龄没有死,面对将来的时间他开始觉得无所适从,终于证实自己是个反常的人,可以相信这种反常可能持续下去,同样也可以料想随时都有可能完蛋。就因为这样,他也就不再患得患失,他一直渴望而几乎找不到可能的生活现在业已开始;他历经整个的世事变迁和人生浮沉而内心却一直保持着学究式安静平和的品味。他的记忆力好得惊人,似乎摆脱了生理的束缚,达到了一种极度清晰的超然境界,似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学好任何东西,比起学生时代那种‘学而无不通’还要容易。他很快就养成了不用书本的习惯,除了极少的原先就不离手的那几本工具书,你听了肯定会感兴趣,这些工具书包括《英语语法词典》和《佛罗里奥之蒙泰恩泽集》。凭借这些书继续攻读,他设法掌握了你们错综复杂的英语,我们的图书室仍保存着他第一次语言练习的稿子,是蒙泰恩关于《虚化为西藏人》一文的翻译——无疑是独一天二的作品。”
康维笑道:“什么时候我也看看,要是可以的话。”
“排常乐意让你看。你想想,这是个异常不现实的成就,可是想到佩劳尔特也达到了一个异常不现实的年龄。没有这种事情可干的话,他该会有多孤独无聊——无论怎么说这一直到19世纪的第四个年头,也就是这一年在我们这个基金会的历史上记录下了一个重大事件。就在那时,第二次来自欧洲的陌生人来到蓝月亮山谷,一个名叫亨斯齐尔的年轻奥地利人,曾在意大利当过兵,参加过反对拿破仑的战役——他出身豪门,文化修养高,且风度潇洒迷人。可战争毁了他的前程,含含糊糊地带着想弥补这一切的念头,他经过俄国游荡到亚洲。要是知道他怎样莫名其妙而准确无误地摸到这片高原山谷那肯定有趣。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和当年的佩劳尔特一样,他到达山谷时差不多已经半死。又一次,香格里拉张开了热情温暖的怀抱,使这位异乡人很快恢复过来——然而史无前例的记录也就此打破。
“佩劳尔特开始着手布道传教并开始皈依当地的山民,而亨斯齐尔很快就迷上了金矿,他最初的野心是让自己发财致富然后尽快返回欧洲。
“但他没有回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过打那以后就经常发生这类怪事,所以恐怕我们得说这也就见惯不怪了。这山谷,以它的祥和平静和彻底远离俗世的自由,如此深深地吸引了他,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延迟归期。有一天,听了当地的传说之后,他爬到香格里拉同佩劳尔特见了第一面。
“说句实实在在的话,那是一次历史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