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室
”
“什么房间?”医生暴喊起来,帕克太太生平没有听到过这种询问房间的口气。
“天窗室。就在——”
救护车的随车医生显然很熟悉天窗室的位置。他四级一跨,已经上了楼。帕克太太唯恐有失尊严,便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她刚走到第一个楼梯口,就看见医生抱着那个天文学家下来了。他站住后,那训练有素,象解剖刀一般锋利的舌头,就任性地把她数落了一顿,可声音却不高。帕克太太象是一件从钉子上滑落下来的浆硬的衣服,慢慢地皱缩起来。此后,她的身心上永远留下了皱纹。有时,她的好奇的房客们问她,医生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
“算了吧,”她会这样回答。“如果我听了那番话,就能得到宽恕,我就很满意了。”
救护车的随车医生抱着病人,大踏步穿过那群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甚至他们也羞愧地退到了人行道上,因为医生的神情象是抱着一个死去的亲人。
他们注意到,医生并没有把他抱着的人安顿在救护车里专用的担架上,他只是对司机说:“拚命快开吧,威尔逊。”
完了。难道这也算是一篇故事吗?第二天早晨,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小段消息,其中最后一句话可以帮助诸位(正如帮助了我一样)把一鳞半爪的情况联系起来。
它报道说,贝尔维尤医院收了一个住在东区某街四十九号,因饥饿而引起虚脱的年轻女人。结尾是这样的:
“负责治疗的随车医生威廉·杰克逊大夫声称,病人定能复元。”①
①“比利”(Billy)是英文人名“威廉”(William)的昵称,这里的威廉·杰克逊即是上文的比利·杰克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