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事业数学讲座
居民家里住下,然后等学生们来到。
“他们一群群地来了。我们先前在各州的报纸上刊登了招生广告,现在看到各方面的反应如此迅速,觉得非常高兴。响应免费教育号召的,一共有二百一十九个精壮的家伙,年纪最轻的十八岁,最大的长满了络腮胡子。他们把那个小镇搞得乌烟瘴气,面目全非;你简直分不清它是哈佛呢,还是三月开庭的戈德菲尔兹①。
①戈德菲尔兹:内华达州西南部的矿镇,时有罢工。
“他们在街上来来往往,挥舞着世界大学的校旗——深蓝和浅蓝两色——别的不谈,他们确实把百花村搞成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地方。安迪在天景旅馆的阳台上向他们演说了一番,全镇的居民万人空巷,都上街庆祝。
“约莫过了两星期,教授们把那帮学生解除了武装,赶进课堂。我真不信还有比做慈善事业更愉快的事情。我和安迪买了高筒大礼帽,假装闪避着百花村公报的两个记者。那家报馆还派了专人,等我们一上街就摄影,每星期在‘教育新闻’栏里刊登我们的照片。安迪每星期在大学里演讲两次;等他说完,我就站起来讲一个笑话。有一次,公报居然把我的照片登在亚伯·林肯和马歇尔·皮·怀尔德①之间。
①怀尔德(1798~1886)是美国商人,麻萨诸塞州工艺学院及农学院的创办人之一。
“安迪对慈善事业的兴趣之大不亚于我。为了使大学兴旺发达,我们每每在夜里醒来,交换新的想法。
“‘安迪,’有一次我对他说,‘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孩子们该有舒适②。’
②彼得斯原想说“宿舍”(dormitories),但说成了读音相近的“独峰驼”(dro-medaries)。这里译成与“宿舍”读音相近的“舒适”。
“‘那是什么呀?’安迪问道。
“‘呃,当然是可以在里面睡觉的东西。’我说。‘各个学校都有的。’
“‘哦,你指的大概是睡衫。’安迪说。
“‘不是睡衫。’我说。‘我指的是舒适。’但我始终没法让安迪明白;因此我们也始终没有订购。当然,我指的是各个学校都有的,学生们可以一排排地睡在里面的长卧室。
“嘿,先生,世界大学可真了不起。我们有了来自五个州和准州地区的学生,百花村突然兴旺了起来。一个新的打靶游乐场、一家当铺和两家酒店开了张;孩子们编了一支校歌,歌词是这样的:
劳、劳、劳,
顿、顿、顿,
彼得斯、塔克,
真带劲。
波——喔——喔,
霍——嘻——霍,
世界大学
嘻普呼啦!
“学生们是一批好青年,我和安迪都为他们感到骄傲,仿佛他们是我们家里人似的。
“十月底的一天,安迪跑来问我知不知道我们银行里的存款还有多少。我猜还有一万六千左右。‘我们的结存,’安迪说,‘只有八百二十一元六角二分了。’
“‘什么!’我不禁大叫一声。‘难道你是告诉我,那些盗马贼的崽子,那些无法无天,土头土脑,傻里傻气,狗子脸,兔子耳,偷门板的家伙竟然害得我们花了那么多钱?’
“‘一点不错。’安迪说。
“‘那么,去他妈的慈善事业吧。’我说。
“‘那也不必。’安迪说。‘慈善事业,如果经营得法,是招摇撞骗的行道中最有出息的一门。我来筹划筹划,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
“下一个星期,我在翻阅我们教职员工的薪津单时,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名字——詹姆斯·达恩利·麦科克尔教授,数学讲座,周薪一百元。我一气之下大嚷一声,安迪赶忙跑了进来。